项梁想要获得会稽郡作为封地?吕哲从来都是不置可否,甚至还偏向愿意接受项氏据有会稽郡的态度。
很多时候计谋根本就不需要处心积虑,清风云淡中孕育出来的谋略才是最不可察觉的一部分。吕哲想杀项氏一门吗?不用任何的修饰,吕哲想杀,无比的想杀,只要能灭项氏,不但能报了一再被算计的仇,楚国也是触手可得,那为什么不处处布置,找到机会就杀!
扶苏邀请会面,吕哲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让项梁等项氏重要人物放下军队跟随,没想到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项梁、项权、项伯、项羽、项它……项氏一门的七个人,也是最为活跃的七个人,他们真的抛下军队跟来了!
为什么不杀!绝对要杀!
“君侯,那边……”李左车有点迷糊了,吕哲刚刚过来之后没多久,周围的吕哲军又在变阵,他看到众多身穿重甲的重步兵在向这个方向移动,一些弓弩手则是看到重步兵团团将吕哲这边保护起来之后,毫不犹豫地对某个方向放箭了。
很纯粹的一件事情,吕哲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有甲士团团保护,他从不干任何逞英雄的事情,更不会白痴到杀个人都要居高临下嘲讽一句什么“现在就是你们的死期”之类的逗逼行为。
杀人嘛,怎么利索怎么来,能够用密密麻麻的箭矢,绝不会贴身上去肉搏。项氏一家子都已经是身在大军之中,更加不需要犯傻地做什么调动无数甲士风声鹤唳的蠢事,所以……超过三千的弓弩手不打声招呼直接放箭是最干脆的事情。
项伯为什么语无伦次,他是最先看见平地升起乌云的人,且怎么看那些箭矢都是奔着他们来的!
在发现箭矢呼啸而来之时,项梁脑袋有点短路了,项羽那句“什么道义,什么普世,说到底就是约束弱者的东西!”像是惊雷一样不断在脑海里轰鸣。
项羽却是反应最迅速的一个人,他大吼着“竖盾”“躲避”之类的词,抽出腰间的战剑就往骑跨在战马上的项梁扑去。
项氏带来的五百精锐,他们也在吼叫,离项氏一家子最近的精锐奋不顾身地飞身狂扑,意图用身躯去为项氏一家子做肉盾,外围的精锐则是凶悍地操家伙就往最近的吕哲军杀去。
“您、您、您……”李左车突然变得口吃了,他哆哆嗦嗦了半天才组织起一句完整的话:“您要杀楚国上柱国一家?”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三千弓弩手还在不停的放箭,在第一波箭矢落下之前都已经射了三次了。
飘了一段距离的箭矢终于是落下,它们的箭镞欢快地刺入人的**带来惨叫和闷哼,没有射中人的箭矢则是喷在地上或是遮挡物上发出各种不同声音的叹息。
三千弓弩手射箭的覆盖范围不会小,也不可能完全的精确,中箭倒下的有项氏那边的人,当然也会有身穿红色战袍、黑色战袍的吕哲军士卒。
第一波箭矢之下,很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项氏带来的精锐倒下至少四百人,吕哲军也被射倒近两百人,可是项氏七口,从族长项梁到最小的项羽、项它竟然钉都没被钉一下?这要归功于项氏精锐真的是奋不顾身用身躯在为他们挡箭。
因为太多人扑过去了,一个不大的人堆耸了起来,像是野兽受伤般的吼叫从尸体堆下发出,很快第二波、第三波、第四波……直至第七波箭矢全部落下,那仿佛是从地狱传出的嘶吼声还在喊叫。
吕哲没去看,他一直是一只手手握住剑柄一只手牵着缰绳的姿势,嘴巴里在说:“真是抱歉啊,只能给予这种不光彩的手段,连一幕轰轰烈烈场景都不愿意给。”
李左车将吕哲的话听得很清楚,他浑身都在颤栗,看待吕哲的目光里充满了恐惧。
有恐惧的人很多,包括刚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的魏王咎和韩王成,他俩惊惧完了之后猛地看向了正在和蒯通不知道谈什么的熊心,看到熊心面色如常才算是松了口气:“原来只是杀项氏,不是……”,说着两人又赶紧闭嘴。
需要轰轰烈烈吗?不需要的,持续的箭矢覆盖之后,只需要手持劲弩的弩兵就近监视,然后十来名甲士踩着流淌腥红血液的土地走过去,很小心的一个个挪动身上满是箭矢的尸体,发现还有活人就是利剑刺下,完全没有什么惊心动魄史诗剧情,就是那么的残忍外加残酷,然后一些原本会弑杀风云的人物就永远地离开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