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急救箱里,的确什么药都有,但安然学过紧急救护也知道,这样的伤,不是单纯地清洗包扎就可以。首发
木屑刺进了肉里,拔出来如果带着倒钩会很痛,有残留的话更是不行禾。
于是买了医用的镊子,酒精,甚至到诊所开了几剂麻醉药。
莫怀远跟在身后,看着,安然做事很利落的模样,雷厉风行,虽然没了以前女王一般的气场和架子,但是,明显是心里有了主意的样子,这样子,看得莫怀远隐隐地怕。
“这样的伤建议你们就在诊所治疗吧,医院不想去,也别自己弄啊,弄不好了可怎么办?”诊所里的老阿姨蹙眉看着那血淋淋的伤口,这两个伤成这样还能如此镇定的年轻人吓到了她这个老人家妲。
“谢谢。”安然第一次对人主动说谢谢,“我可以自己来。”
别人弄,她不放心。
以前总是她受伤,莫怀远冷着一张脸帮她弄,弄完再冷嘲热讽地数落两句。但,莫怀远他受过伤吗?安然印象中是没有的,他从光影队出来后就没有了。他也无数次劝过安然,离开特种大队,她死都不肯,还怪他多管闲事,此后,莫怀远就只能每次冷着一张脸帮她治伤。她身上每一处的伤口,他都知道。
可她从来都不知道他的。
到了公寓,安然将包放下,拉了莫怀远过来,坐到沙发上,去找酒精棉球和清水。
莫怀远仰头看了一下天花板的吊灯,苍白的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线。
心里的后怕,越来越大。
那个小女人正经起来的时候,眼角眉梢漂亮得令人觉得炫目,敲碎一盒麻醉剂,注入针头,走到他面前来,剪开衬衫露出那一大片血肉模糊的伤口,卷翘的睫毛颤了颤,这才用棉球沾着酒精擦了旁边的一处地方,将麻醉剂打了进去。
“我并不需要这个。”莫怀远微微垂眸,看了一眼她的动作,忽略了那手臂突然一麻的感觉,沉声说。
那小女人一顿,抬起头浅笑了一下,哑声说:“就叫我做吧,不是说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不会吗?”
被人骂成那样,安然不是不尴尬的,她不是小家小户的女孩子脸皮薄,从小到大能这样骂她的人,除了今晚的邹衍找不出第二个。
她性子也烈,傲娇又别扭,从来软硬不吃,从来从来,唯有莫怀远的冷漠和暴力让她害怕;。可现在有人告诉她,他的爱有多深多重,她不接受不狂热地迎接就是不知好歹。
等了几分钟麻药起效,她拿着医用的镊子将伤口一点点处理好。
刺拔不出来的地方,割开一点点,取出,猩红的血花一滴滴冒出来。
头顶没有一丝声响。
安然凝视着这条手臂,很熟悉,他抱她太多次,爱抚过她太多次。到现在,习惯了他的存在,看他的身体有血流出,有伤口被割开,就跟疼在自己身上一模一样。
邹衍的那些指责、莫怀远撂下的狠话,像沉重的山一样,压垮了她。
最后一根木屑拔出来,清洗完伤口,等晾干了才拿纱布一点点松松地裹住,裹得太紧太久,会扯下一层愈合的皮肉来,她懂,以后这里,就会像燃烧过的火焰花一样,永远留下疤痕了。
“你怎么了?”
她这副听话乖巧、任劳任怨的样子,吓到了他。他受不了她这样不声不响,一副愧疚甘愿的样子替她做这些事。
“邹衍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吗?”她突然抬起头,茫然问他,“你为我付出了很多,从进市政以来我因为不理会人情世故做过多少蠢事,我不数了,检察院那件事,是我害你进去的,我以前也听人说过,被关进去的人切断和外界的一切联系,手机住处单位亲属全部监视监听,消失得连家属都几月几月地找不到,连人在哪儿活着死了都没办法过问。如果只是调查逼问那还好,有一些极端的地方甚至都可以直接上刑的,没几个人挨得住。”
“你当时怪我吧?我有那么势利滔天的背景,却从来没想过原来我是可以帮你的,我宁愿这么守着等着,也没关心你到底是死是活,连曲蔚蓝能替你做的我都没做。”
她情绪有一点点激动,那短暂平和之下汹涌海浪的味道,莫怀远嗅到了。
“我没有这么想过……”他俊脸愈发冷峻苍白,眼眸里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