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薄雾,“那么久才能回一次家不好,结了婚都只能每年当牛郎织女,为国家不如为小家,我不要再那样了。”
“你……”秦芳容急得上火,胳膊却被叶子敬碰了碰,示意她别说话。
叶骁这举动,分明就是为了林亦彤。
他刚刚猜想到她以前的婚姻生活,一定很苦,跟着那么强势的人,短暂的相聚长久的分离,下着一盘稍有不慎,满盘皆输的棋。
林亦彤小手握着筷子,忍不住抬起眸,看着叶骁。
叶骁吃安静地吃饭吃菜,连与她对视都不。
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
她没办法再去医院。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秦芳容去了一趟医院回来,告诉她院方领导的意思,先停职留薪半个月。
毕竟林亦彤这个女医师,是福是祸,总在一念之间。
她若跟霍斯然真在一起了,这整个军区医院简直就是佛光普照,可一旦年后霍斯然失势,太受争议的人物留着总是不好。
清晨去送叶骁,他吊儿郎当的样子改了不少。
“我去军区应该一定能碰见他,你有话跟他说吗?”叶骁问。
她纤睫度着一层金灿灿的暖色阳光,反问:“你说退伍的那件事,当真?”
叶骁点头,笑起来:“你觉得好不好?”
“好,”她回答得干脆,“只是不要为了我。”
叶骁的笑容僵住,褪去,“为什么?他都放弃你了,彤彤,就这样了我却还是不行?”
林亦彤:“……”
正说着,一辆车却缓缓开过来,擦着安全的弧线停靠在
他们身边,她之所以后半句失了语,就是因为那辆车太熟悉,熟悉得有色泽在她余光里掠过,她都能从气场分辨出那是谁。
叶骁也紧绷起来,意识到了是他。
可身后等待的大巴车已经在“嘀嘀”按着喇叭催人了,军区偏远,只能做清晨大巴过去。秦芳容也看出了端倪,扯住叶骁的包就往车上塞:“走,走走走,快点别让车等你……”
叶骁一双冷眸死死盯着那辆车,任由母亲扯着包,扯不过就给她,人反而走上前,揽住林亦彤在自己怀里。
秦芳容拽他的包都拽了一个趔趄,急出了一脑门汗:“你想干什么……”
车缓缓停下,霍斯然在后视镜里面,已经看到了正处于纠缠状态的三个人,林亦彤站在原地看着他,清晨的风撩起了她的裙摆。
他臂膀上捞着一件披风,下了车。
昨晚的那条震惊全民的新闻他们都看到了,她能够猜到他一定对云裳有除却公诸于众之外的惩罚,是什么却具体不知道,只是他此刻来,做什么?
将他往前走,叶骁挣脱了母亲的束缚,挺着胸膛迎上前。
“你怎么那么蠢呢?”他冷笑着,眼里沁着血丝,极尽讽刺,“蠢到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逼着你打孩子伤老婆,逼得你结婚,你不如就跟她结婚算了,也不会显得你整个人生都蠢到极点!!”
猛然挥出的一拳,“砰!”得一声砸在霍斯然的下颚上,叶骁拳头的力量还是有的,在部队里素来有“铁拳”之称。
连霍斯然那么健硕挺拔的身躯,都被砸得晃了一下扶住车顶,才慢慢稳住。
“骁骁!”秦芳容吓得惊叫出声。
叶骁脸色发狠,攥紧了拳头又松开,活动着五指幽幽笑着道歉:“真对不住,打疼你了吧,副总指挥?”
“叶骁你疯了是吧,”秦芳容冲上来拽住他,“你赶紧走,赶紧给我回部队去别胡闹了!”
“车要开了了!”她最后喊了一声,硬生生堵住儿子的嘴。
男孩子果然越大就越难管教!
司机果然“嘀嘀嘀”得又按起喇叭来,透过窗户看他的目光很不耐。
霍斯然却等缓过来后站起,身影一如既往的挺拔,叶骁被母亲拖着上车,只能冷笑一下,松了下紧绷的肩线道:“好我上车。不过我觉得你现在也没什么能耐了,你要有脸,就还跟以前似的那样对他,那就不怪你了,只能怪她人禽不分。”
被母亲重重推了一下,叶骁眼神反望向林亦彤,还是忍不住挣开,绕过去,拖住她细细的腕将她抱进怀里。
“我是认真的。我不是年轻浮躁有什么恋母情结,我就是觉得你很好,让我想为你尽快成熟起来,好去爱你保护你。我喜欢你以前的坚强洒脱,喜欢你执着坚持,喜欢你对什么都云淡风轻,曾经一度,能入你的眼让我觉得是这世上最大的荣幸。你相信了吗?我是真喜欢你的。”
后来他知道她原来不是什么都能看淡,有一个人,原来能让她失控痛恨,也让她情不能已。他才犹豫踟蹰。
可现在,不同了。
“我走了,你等我回来。你以后若再不喜欢军人我就一辈子不当,我给你新的生活。只要你愿意。”
说完,叶骁笑起来,松开了她,往车上走去。
跳到车上,还对她比划了一个打电.话的动作,看样子他又违背纪律拿了手机,只为跟她联系。
林亦彤站在那里看车走远,却后悔着,没有机会,跟他说清楚自己细腻的感觉,实际上,她哪里还有心思去跟一个如朝阳般的人,有全新的生活?
秦芳容等在路边,等她处理完事情,再来找她。
清冷的风倏然被什么东西挡住,接着有温暖的感觉从身后袭来,轻轻将她上身裹住。林亦彤一阵错愕,惊慌后退,戒备地移开,小手抓住了身上的披风,那件亚麻料的民族披风是她的,衬着长发白裙有种熟悉的感觉。
“你来做什么?”她清楚记得那晚是他亲口说,我们这次好像真的,回不去了。
“我很快也要回军区参加演习,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上车?”下面太冷了。
“你要说多久?有必要上车
?”她以为他是懦夫,自知无可挽救就逃得远远的,当看不见,也好,她冥思苦想那么久都觉得痛不可遏,不可原谅,最好一辈子不见他,一辈子不想起那些鲜血淋漓的伤害。
霍斯然抿唇,唇角还渗着血丝,顿了顿后缓步走上来,俯瞰着她低低道:“至少还有一件事你可以无比肯定,就是自此哪怕我自残,都不会再给你伤害,不是吗?”
“在我们的关系里,你该是那个讨债的女王,而我是蠢到没有脸面求你原谅的下人,你为何不敢?”他淡淡地说着话,眼神如囊括星球的好汉宇宙,笼罩着她的喜怒哀乐,却把自己低入尘埃。
宝贝儿,你为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