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彤,需不需要我跟你强调一次我的底线!我是军人,也许给你的时间精力是不够,可依照我现在的身份,这个时间能站在这里帮你处理你的家事,早就已经破了压在我身上的军令!!倒是你……有没有反省过,你为人妻的道德底线和本分是什么!”
她简直不懂,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又开始凶神恶煞地发脾气。
她心里一直很酸涩,很难过,不知道落得如此结果,她该如何回去跟母亲说,如何面对,她脑子好痛,小手轻轻拂去脸上落的雪花,强忍着眼眶里温热的泪,径自从他面前走开。
霍斯然的火气,几乎是瞬间就窜起,猛然扣紧了她的手腕,一个用力将她拽回来“砰!”得一声摔在车门上。
“……”厚重的衣物依旧没挡住那结实的碰撞,脊椎骨剧痛,瞬间痛得她想弯下腰来。
小脸却被几根冰凉的手指冷冷扣住,抬起,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霍斯然冷峻的脸在面前放大,唇被覆住了狠狠蹂躏,她疼得“嗯”了一声,接着柔软的唇瓣就已经被撬开,齿缝也随之被攻占。霍斯然吸吮的力道很大,狠到在两个人交融的唇舌间很快尝到了血腥味,她小手揪着他的大衣挣扎着想抗拒,却被霍斯然扣紧了后脑动弹不得。
剧痛,惹得怀里纤小的人儿颤抖起来。
最后重重地嘬了一下她柔嫩的舌尖,怀里的人儿痛得闷声叫了出来,霍斯然已经霸气凛然地放开了她,一双杀人般的寒眸直逼她的灵魂深处。
“还是不肯跟我去京都,是么?”他冰冷的手指轻轻扣住她小巧的下巴,冷笑如沁了毒的寒剑般,“好,林亦彤,你行。”
“你真行。”
修长的手指扣紧她的手腕,一把将她狠狠从车门前拉开,那巨大的力道让她站不稳,尖叫一声猛然“噗通”一下狼狈地跌坐了在了雪地里。
漫天的雪安静地下着,小手一片冰冷的刺痛,按在了厚厚积雪下的沙砾石头上。
霍斯然冷峻的眸中泛着猩红的血丝,长指覆在领口稍稍整理了一下,寒冷的嗓音一字一顿:“那我等你……等过完年官司结束以后,我,等你亲自来!求!我!”
宛若地狱的撒旦张开了黑色的翅膀,他用嗜血冰冷的口吻说完,手搭上车门,拉开,径自坐了进去。
漫天的大雪之间,徒剩那一个孤零零的女孩儿倒在雪地里面。
凄凉,无助,纤长的睫毛下泛红的眼角,在白皙脸蛋的衬托下显得更刺目,她小手慢慢地抓了一把雪攥紧,冻入骨髓,却化解不了胸口快要将她压得透不过气来的酸涩与伤心。
不远处云家的大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云裳慢慢走到她面前来,弯下腰:“这儿不冷吗?要不要去我房间坐坐?”
林亦彤抬起头,看着背光灯下面容显得温柔善良的云裳。
甩去所有的狼狈,艰难起身,云裳睫毛一颤,忙伸手过去,林亦彤立马戒备地看着她,看了许久,终是被她眼底的温柔所打动,把手放进了她手心里,可就在云裳快将她拉起的那一瞬,却水眸眸色微变,手故意一松,林亦彤始料未及,尖叫一声更重地跌坐回去,手撑住了地面,脑袋却“砰!”得一声巨响狠狠撞在了身后车子的车门上。
“……”那一缕剧痛,让那个纤小的女孩子瞬间吸着冷气,嗓音被卡在嗓子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一只手撑住地面,另一只手捂住后脑,颤抖着蜷缩起来。
云裳舒展了一下眉心,环胸抱着手臂站直了身体。
她温柔浅笑:“好天真……”
“怎么,疼吗?”
林亦彤好久才缓过那一阵剧痛,手都在抖,接着慢慢兀自站起来,狼狈中透着坚强,嗓音沙哑而平稳:“我一直都看不出原来你是那么会装的人,可是既然恨我,为什么不像你妹妹一样光明正大地表现出来,只敢躲在背后使阴招?”
“你是说,我在背地里欺负人么?”云裳反问,嘴角勾起一抹优雅的笑,将发丝拢到耳后缓步靠近她道,“其实今天的事,是我告诉斯然,他才过来的……换一句话说,今天晚上所有的戏码,都是我的安排。”
“你看,”她的笑容宛若沁毒的蛇,“我欺负你欺负得光明正大,可斯然他,有护着你吗?”
宛若最尖锐的针,朝着她最脆弱的地方狠狠刺进去。
那女孩小脸泛着可怕的白,拳头攥得那么紧那么紧,却一个字都回击不了,毫无还手之力。
“我爱斯然,我一丁点都不怕你知道,”云裳愈发落落大方起来,水眸里迸发着夺目的光芒,“林亦彤,你不过就是趁着我没在暂时抢走了他而已,还当真以为,你这种小女孩能驾驭得了他吗?你们的地位天差地别,连这么一丁点小事都要劳烦他出马替你摆平,在他的庇佑下你顶多算个附属品,你以为你配,你有资格,成为他身边并驾齐驱相濡以沫的那个人?”
纷纷扬扬的雪落在她们身边,云裳说完了,心里那口闷气也出了一大半。
“明年我会在京都开巴黎总部的分公司,离他近一点,你最好祈祷,祈祷他那个时候,还没有彻底的厌倦你吧……”轻轻转了一下腕上的表带,云裳抬眸好心地提醒道,接着转身,优雅地回房去了。
天空,带着漫天的飞雪,沉甸甸,又黑压压地倾覆过来。
他妈的
回去时几近深夜,整个小小的c城年味十足。
店铺都早早地关了,市中心后的小区楼噼里啪啦地响起了炮声,街上打闹的孩子们拎着小巧的灯笼到处疯跑。
关上门,林微兰还没有睡。她看起来像熬了一整晚的样子,眼睛下面一片淡淡的青色,几个月来平添的皱纹让她看着憔悴很多。见林亦彤进来眼睛一亮,却努力压制住情绪,维持着镇定哑声问她:“怎么样……那边怎么说?”
她乖乖的小女儿满身是雪地站在那儿,抿了抿唇,把脖子上的围巾摘了下来。
“妈,对不起,”这几句话她练了整整一路,说的时候还是跟吞刀子一样艰难,“我还是把事情搞砸了。”
“我们一起,跟她们打官司吧。”
林微兰听到这句话的一瞬,整个人像是苍老了十岁一样。
好半晌她才艰难地舒展了一下眉心,手漫无边际地摸着桌上的东西,哑声问:“你爸他是……亲口这么说的?”
林亦彤努力想让自己浅笑一下,水眸里的光芒却已迅速黯淡下去,深吸一口气走过去轻柔地蹲下抱住林微兰,“没关系……没关系啊,妈,我们这么多年都这样过来了,等到年后,我们——”她嗓音因酸涩而卡了一下,舒口气继续说,“我们去新的地方……我答应你,我一定会让你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