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之人,不是别人,乃是当朝舒御史的公子。此子却不是什么好人,还有个诨名,叫‘京都四害’,此子便是其中之一。”
师子玄道:“家世显赫,怕是娇生惯养,长年累月下来,难免为人如此傲气。难怪,难怪。”
道童这时说道:“执事,道长。要不要我去把他们赶走?”
师子玄笑道:“道门是清静之地。 也是方便之地。有人登门,岂能赶人?便劳烦你请他们进来吧。”
“好嘞!”道童闻言,脆生生的应下,这便出去了。
司马道子不解道:“道友,你这就要饶过那人吗?这等惩治,未免太过便宜他们了。”
师子玄道:“此人虽然鲁莽,作下恶事。但也有多方原因。小惩已可,大惩太过。随缘点化就是。”
司马道子惊讶道:“道友,你莫不是昏了头吧。 这等浪荡公子哥,我可见的多了。天生一副老子天下第一,不服与人的脾气。恨不得把尾巴摇上天去。这等人就跟那又臭又硬的石头一样。点化此人?难啊。”
师子玄笑道:“道友可不能这么说。顽石开化,未必不可。只是未曾听得大道玄音。”
司马道子闻言笑道:“能让石头开悟,那需是圣人手段。道友这话可大不谦虚啊。竟自比圣人。”
师子玄莞尔道:“这如何说来?正是因为比不得圣人,所以才在红尘厮混。见有机缘在身之人,便不吝惜一场善缘。”
司马道子惊讶道:“不是吧?道友你看那公子哥,还有成道的机缘不成?”
师子玄道:“这却不好说。但我观此人,先天不凡。非是前生前世种了善根,今世得报,便是另有因由。我等修行人,观人性善真与否,不在一时。人性情可以是后天养成。但若一朝顿悟,还归本来赤心,依旧可以还归善道。”
司马道子闻言,却是点头道:“原来如此。道友倒是一片好心了。只是不知道那舒公子是否开悟。是否有这个机缘了。”
师子玄微微一笑,这时就听有人在外面恭敬道:“师道长和司马道长可在?鄙人舒博奇,携犬子前来拜访。”
师子玄对司马道子说道:“人来了。道友是否与他们一见?”
司马道子哼了一声,说道:“我不想见他们。但要见一见那苦道人。我看这道人前来,又要耍弄什么花样!”
师子玄莞尔一笑,便请人进来。
得了应允。苦风子和舒家父子,惴惴不安的进了门。
一进其中,舒博奇看这两道人。一人是仙风道骨,白发长须,自有几分逍遥气。另一人,年轻和善,面如璞玉,气息合同自然,也是不凡。
舒御史也是久在官场, 自有一套观人之术。但此时却是十分心惊。一看司马道子,却还能看出几分深浅,心中有些普。但观师子玄,他就在你面前,你也看的分明,简简单单。但你反而很难在心中留下他的影相。
“这道人。大是不凡啊!”舒御史心中念头转过,带着舒子陵,上前拱手道:“两位道长,有礼了。”
见舒子陵还在那里闷不做声,心中暗恼,便一脚揣在他膝盖上,怒道:“混账东西。还不给两位道长赔礼道歉!”
舒子陵哎呦一声,哪想到自家老爹竟然一下暴怒。膝盖一软,当真跪倒在地上。
“你老母的。跪就跪,不过是磕几个头,说几句好话。就当我给我孙子磕头了。”舒子陵心中暗骂,却也无奈,当即就磕头谢罪。
但他磕头,师子玄和司马道子都避开来,没有受来。
师子玄开口道:“这位居士,不必如此。我非是你师长,又非是你长辈。受不得你的大礼。当日说来,让你登门谢罪。你上门道歉就是。不必如此。”
什么?
这就完了?
舒家父子面面相觑!登门谢罪,不是要跪地斟茶,磕头道歉,负荆请罪吗?
但见这道人,一脸和善微笑。两人真不知此时是何感想。
原来人家就是要你一句道歉。却是自家想的差了。
正在发呆的时候,又听师子玄说道:“居士登门道歉,显然已知道当日所作所为,已有不妥之处。但请日后行事,莫要再如此就是。好了,此地为清静修行之地,我便不留几位了,几位自便就是。”
师子玄不是要随缘点化吗?这怎么说了几句,就要赶人走了?
司马道子正在不解,那舒子陵却是急了,起身说道:“你这道人。莫要拿话糊弄我!你快快把我身上的邪法解了!不然我今日就不走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