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简陋低矮,旁边一棵茂盛的檀树挡住了所有的阳光,投下一团厚重的阴影。
石屋上只有一个镜面大小的窗户和一扇斑驳的铜门,辛木走到铜门前,“咣!咣!咣!”拍了三下。
过了一会,铜门缓缓打开,一个胖嘟嘟的脑袋探出头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是换班的来了!”
“安华师弟好!”辛木一边讨好的笑着,一边挤进门去。屋里一片昏暗,四壁清冷,空空当当,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
“好个屁!你坏了我的好梦!”安华晃动着他胖胖的身体,躺倒那张破床上,破床不堪重负的发出一阵吱呀声,“我怎么摊上这么一个破差事!”
“师弟辛苦!我下去看我爹了。”辛木说着,将手中的空碗,放到铺着厚厚灰尘的破桌子上。安华翻了个身,没好气的嘀咕道:“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呢!”
辛木不再说话,走到屋角,伸手摸起一条铜链子,用力去拉,“咔嚓!”一块铜板一收,地面上露出一个幽暗的洞口,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出,让人作呕。他叹了口气,取下墙上的火把,点着,沿着石阶走了下去。
黑暗如墨,涂抹了这个地下空间;寂静如水,浸泡着四周的一切。火把的光亮是那么的微弱,那么的渺小,摇曳欲灭。这里是南荒门的地牢,阴暗潮湿的地牢,坚不可摧的地牢,这个地牢里只关着一个人,他的名字叫辛铁,他是辛木的父亲。
“吱!”一只老鼠,尖叫一声,从辛木的脚边蹿过,消失在更深的黑暗里。火把的光亮隐隐约约照出一扇巨大的铜门,厚重坚固,布满了花斑。一把比手掌还大的锁,长满了铜绿,一定是很久没有打开过了。铜门上半个脸大的小孔,含着更幽深的黑暗。
“爹,你还好吗?”辛木站在铜门前,注视着铜门上的小孔。
“哗!哗!”铁链子的响声,宣告着它牢固的束缚。“嗯。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铜门内传来,“和你说过多少遍了,不用每个月都来看我。”
“爹!我有事问你。”辛木拿着火把照着铜门上的小孔,希望看到父亲。
黑暗中突然现出半张苍白的脸,不,那不是脸,那是伤疤,那半张脸上全部都是伤疤,扭曲狰狞,不堪入目,说话时没有一丝表情,“什么事?”
辛木不知道看过这半张脸多少次了,可是每一次看,心头都一阵抽搐,说不出的难受,“爹!你怎么了?你为什么被关到这里?”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嘛!我做错了事。”
“你做错了什么事?”辛木每次问,得到的都是同样的回答,他不满意,他要知道具体的答案。
“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什么重要的事?告诉我!”辛木伸手,要去触碰那半张苍白的脸。那张脸往后一闪,露出一只眼皮低垂的眼,没有一丝眼睛的光彩,“你还小,很多事你不懂!”
“我已经十八岁了!我已经长大了!”辛木大声喊着。
铜门里的父亲沉默了一会,说:“好!好好修练,等你练好了,我就告诉你!”辛木听到这句话,不但没有欣喜,反而一阵失落,“可是,我根本就练不成啊!我不是修练的那块料!”
“不可能,你肯定行!你一定行!你是……”辛铁的声音有点激动。
辛木听出父亲不同平常的语气,赶紧凑近了去听,可是父亲的声音却突然停止,消失在铜门后的黑暗中。辛木拿着火把朝着小窗口照了照,那张苍白的脸早已消失了,他着急的问道:“爹?爹!我是什么?”
“记住!要忍耐!要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