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忍不住了。”王进看到前面从车上下来的两个人似乎正在跟收钱的人理论着什么。
“有个屁用,山西这地儿,最不缺的就是彪子。”
在山西“彪子”的意思就是壮汉的意思,也就是人们俗称的汉子的意思,引申的意思就是,能大家的傻子。
“然后呢?”王进对这些事情都很好奇。
那小司机从兜里摸出两根烟,递给了王进一根,自己点着了一根,“然后就是掏更多的钱,你甭指望会有什么起义军之类的,那种事情在别的地方有,在这儿?哼哼。”
前面的矛盾还在继续,然而王进看到还有一些拉煤的车辆在公路的一侧有条不紊地走着,没有一个交警上前阻拦。
“不用看了,那是煤老板的专用车队,都跟警察大好了关系的。”
“那怎么……”
似乎猜到了王进的心思,小司机有些不屑地说道,“你以为在华夏有几个这样的煤老板。”说完话,又有些好奇地上下打量了王进一番,“我发现你还真是一个新手啊,以往来的人还真没有几个像你这么天真的。”
“你是想说我傻吧?”
“哈哈。”两个人同是一笑。
前面的风波很快就解决了,王进坐在车里面开始思考自己的下一步行动,看着白色的带着波纹的车顶,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但也只是一瞬间就消失了,摸不着什么头绪。
“还在想那个女人?”
王进诧异地看着这个司机。
“怎么,以为我不知道?哦,忘了告诉你,‘龙耳’组长,阿里。”阿里伸出握着方向盘的一只手。
看着这只手,王进半晌才恢复了过来,正在他想要去握手时候,阿里已经缩回了自己的手,“你刚才犹豫了有十秒钟,这是一个相当危险的时间,证明你对我极其的不信任,而且……”
“而且怎么了?”王进眉毛一挑,似乎很有兴趣听他说下去。
“而且很有可能你已经在这个时间里想好了对策,可能是一连串的谎言,可能是在心里筑起了一道城墙,还有可能就是……在我脖子上来一刀。别说不可能,比你还厉害的人我见多了,只不过,你比他们还要有趣一些罢了,我不知道刘二愣把你招进来的真实目的是为了什么,但我想,还不至于害你。”
“难道就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话太多了吗?”
“你以为我为什么到现在还只是一个开货车的人?”
王进看着窗外闪过的风景有些乏味,山西的风景的确没有什么,特别是郊区,大概是被煤矿坑苦了,连一点儿绿色的植被都看不见,生生让人感到看不到希望一般。
“金杯”一路行驶,直到了那北方京城墙根下。
回头再说那东北的余家。
想要整垮一个家族不容易,整垮一个大家族就更不容易了,所以任由许家是开国元老的家族,可是余家的根上也有人,也有一些亲朋尚在朝廷高堂之内,所以一时半会儿动不了余家的筋骨,可是也就是这些宝贵时间,给余娇赢得了机会,也给耿直争取了时间。
东北三仙楼,方兰厅。
“许少爷,这次有人从中插手,不好办哪。”一个满嘴金牙,干瘪核桃脸的中年老头儿正佝偻着身子向许无言报道。
一壶清茶,一把折扇,许无言正倚着窗栏看着窗外的冬青想着什么事情。
房间里的花花草草都是真实的,都是有会所自己所培植的珍贵品种,这里的会所是由一位沈阳军区的高干子弟创办,这位仁兄没有继承祖辈上阵杀敌的血性,却是独自摸索出了政治上摸爬滚打的经验,这三仙楼听着大俗,不过这里面却是大雅,有钱人进不来,没钱的人倒是大把的有。
“老金,你知道这三仙楼里都是些什么人吗?”许无言说话没有太大的力气,却是让人不敢放松。
这个老金听到这话,心里一紧,这个年纪不大的少爷倒是愈发有几分那位许老爷子的绵和阴柔了,虽然不是锋芒毕露,却是绵里藏针,更加可怕。
“这三仙楼里都是副厅级的以上的干部,而且地域广泛……”
“这次搅混水的是什么人?”不等老金说完,许无言轻声问道。
“这次从余家查出的毒品都被同一个人收缴,但是这次对那些人却是不了了之,而且对余家的态度很是温和……”
“老金,你的废话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多了?”语气里有些不耐烦。
“……还没查出来。”
“查!毒品是重中之重,我就不信还有谁敢担这个风险,还有,把这个消息透出去,范围不大,控制在这里就行,我就不信,余家在东北就没有仇家。”
像是明白了什么,老金咧嘴一笑,满口的大金牙,“是,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