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王进不想伤他,只是拍手打了他的后脖颈,将他打晕了过去,悄悄地将他扶到门框上靠着,自己又进了人群里,继续观察形势。
寺庙的门已经被关上了,放眼望去,只有五大三粗的赤膊的人,哪里还有什么善男信女,估计早就被赶出去了吧。
院子里的人明显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以一个干瘪瘦弱的老头儿为主,这老头儿穿着一身黑色的练功服,手腕脚腕都扎着绑带,眼神凌厉而凶狠,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练家子,而此时他正坐在大殿的门前,俯视着众人,不怒自威,气势逼人;而另一派则是以一个染着黄毛的小青年为主,这个黄毛鼻子上钉着一个鼻环,但是最让人感到可怖的就是那一道长长的疤痕,从右眼的外眼角划过鼻子直到左脸庞的耳根出结束,浑身的戾气,一看就是一个玩命之徒。
“老六,我们洪门和你们越南帮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你这次来,是因为何事啊?”坐在太师椅上的精瘦老头儿声音沉稳,颇有大将风范。
“哼,井水不犯河水?老鹰,难道你忘了我爹是死在谁的手上了吗?杀父之仇你以为是那么简单就能罢休的吗?”刀疤脸眼神凶狠,体内激涌的血液似乎全都集中在了那道刀疤上,疤痕似乎充血一般红。
听到刀疤脸的话,精瘦老头儿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叹息一声。
“何老六,这些年来,我们洪门对你们越南帮不薄,而且,上一辈定下的规矩,后辈就应当遵守,现在你竟然联合日本人,难道就不怕被别人戳脊梁骨吗?”
是他?
王进看了一眼,发现说话的正是以前帮过自己的叫虎哥的人。
这还真是不好办了啊,老枯啊老枯,你可真是给我出难题哟。咦?这越南帮怎么会说华夏语言的?哦,华夏人还有信基督教的呢,可能华夏人也可以加入越南帮吧。
其实,王进还真猜对了。
在十九世纪,美国曾经掀起过一阵淘金热,在当时,华夏国的广东等地区涌现出了第一批前往美国淘金的人,也造就了美国第二代华人,第一代就是修筑美国金门的人,而随后去的就是华夏国周围的一些邻国,包括越南柬埔寨菲律宾等国家,起初的时候,黄色人种极其遭受美国当地人的排斥,因此各个国家的人也会相互通婚,这也造就了当时的黄色人取,以及后来的华人街等。
随着时间的推移,各个国家的人也会为了保护自己的权益而大打出手,因此就形成了后来的帮派之争,再往后,就有了越南帮,而洪门则是起初由广东人自发组织的,不过后来也并入了香港洪门,作为洪门在美国的堂口。
在长期的相互交融的过程中,语言早已经不是障碍,在华人街,华人说越南语,越南人说华语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哼,规矩?老虎,你真当我何老六是傻子吗?当初要不是我的父亲遵守规矩他就不会被你们砍死,现在跟我谈规矩,规矩只是你们用来杀人的借口!”
听到这话,王进不禁暗暗点头,这个人虽然看起来鲁莽,实则心思极为细腻,他刚才的这番话,不仅仅是说给老虎听,更是说给周期的小弟们听,这扰乱军心的作用可是实打实的发挥了出来。
“黄口小儿,胡说八道!”
听到这话,老虎身边的一个壮汉大步冲了出来,挥手向何老六打去。
“蚊子,不要冲动!”
蚊子?王进听了好笑,这么个壮汉怎么绰号竟然叫蚊子?
叫蚊子的人身材壮硕,这一拳如果打到那何老六身上,估计够何老六受的了。不过,身为一个帮派的老大,怎么会没有后手呢。
不用何老六出手,何老六身旁的一个年轻人冲了出来,没有花架子,从侧面一脚踹到蚊子的身体上,在场的人甚至能够听到蚊子肋骨断裂的声音。
“蚊子!蚊子!”
蚊子被一脚踹的飞了出去,竟然在空中停了有两秒钟才落地,众人一拥而上,查看蚊子的伤势如何。
够呛了。王进摇了摇头。
刚才那人的一脚虽然力量不算很大,但是胜在速度,而且这一脚踹的很,直接踹在了肋骨上,肋骨可以说是人最为脆弱的地方。
蚊子在大口大口的吐着血,一句话不能说出来。
好狠的人!
王进看到这一脚直接踹在了蚊子的左侧肋骨,左侧是人的心脏所在,一记重拳即可把人打晕,更别说这一脚了。
“敢问这位兄弟是谁?”坐在太师椅上的精瘦老头儿发问了。
“%……&*”
“日本人!”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一时间炸开了锅。
“看来传言都是真的,越南帮真是在和日本人勾结。”
“妈了个逼的!我去弄死他狗日的!”
人群中,激愤的语言不时传出,场面大有失控的感觉。
正在王进犹豫着要不要出面的时候,一个沧桑的声音出现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仿佛是吃了镇定剂一般,躁动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稳坐太师椅的精瘦老头儿也恭敬地站起身。
“贵客临门,枯荣未能远迎,望施主见谅。”
这老家伙,真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