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被摧毁,甚至连圣人的虚影都化作了片片碎光。
圣人的无限光辉破灭了,正如苍途所言,天上那身影尽管可怕,但只是一个幻影,并没有实质威胁。
“苍古一脉,都该死!”最后,天地间只剩下一道愤怒的声音,旋即,一切归于平静,再没有任何动静。
“爷……爷。”沙哑的声音传出。
展不歌抬头看去,只见那神秘强者,这一刻身形颤抖的厉害,语气中带着偌大的惊喜和茫然。
他虽然是苍途的子孙,但从没有见过苍途,这时被苍途护着,除了感动外,还有的就是茫然。
展不歌看的出来,在这一切都变得陌生的天地中,面前这个从长眠里苏醒的人,很想见一见苍途这个唯一的亲人,可又惶恐不安。
“回来吧,让爷爷抹掉你身边的凄寒,我在,九天十地中无论神佛,也不能让你委屈!”苍途声音也有了丝丝颤抖。
“爷爷等我!”全身都被战甲覆盖的人颤声说道,身形一晃,到了古城上方,看的出来,他很急切的要见上苍途一面。
最后,他临走时看向展不歌。
“是你将我从沉睡里唤醒,是你帮我找回了父亲的兵器,给,你拿着这个,好好活着,我会报答你。”
一张薄薄的纸张飘落下来,落在展不歌手中。
抬头看去,那神秘强者已经消失不见,赶赴和苍途的团圆。
一瞬间。
一股足以撕心裂肺的凄凉涌上展不歌心头。
他再次感觉到,他是如此的孤独,这天地是如此的陌生,举世无亲,孤独一人徘徊在这片天地之下,无家可归,无亲可挂,无处可依。
就像一个落单的飞鸟,在茫茫天地中挣扎,翅膀早已经挥动的疲累不堪,却只能继续坚持,可怕的孤寂时刻侵扰,风雨不停地冲刷他还稚嫩的翅膀。
天大地大,悠悠无垠,却没有我展不歌可以停靠的家。
风雨无人能帮他遮挡,凄凉无人能帮他扫除,孤寂时没有人陪他作伴,被欺压时无人站在他这一边,就好像已经和整片天地为敌。
一切艰辛,一切痛苦,一切的苦涩,一切的一切,全部都要他一个人抵挡,一个人品尝。
这无与伦比的孤寂,可怕的孤独,煎熬着他的内心,外界的风雨,吹打着他的肉体,让他目光茫然,让他寸步难行。
“前世,我孤苦一生,今生,我依旧孤寂,这天下的苦,怎么会这么多。”
把神秘强者留下的纸张收起,展不歌取出一根白玉长笛,这是杉星沫留下的,是唯一能带给他些许温暖的东西。
长笛横立在唇边,一曲凄然笛音传出。
残月念星。
残月孤寂,亘古以来独挂九天,它的光辉洒遍天下,可它却是最孤独的。和展不歌一样的孤独。
一曲念星涤荡古城,千百年的孤寂,在这一刻得以诠释,古城是幸运的,因为它们发现,竟然有人比它们还要孤独无依。
百万年的岁月苍凉不?百万年,天可变,大地也会沧桑,沧海都会被岁月蒸干,可苍途在百万年后,都能和自己的后代团聚,他是幸运的,更是幸福的。
百万年这么久,他们都能够找到各自的归宿,但展不歌的归宿在哪里。
古月吗?算是吧。
袅袅笛音悦耳,但不管如何悦耳,也终会结束。
笛音散,展不歌睁眼,眸子漆黑深邃,里面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故事,每一个故事都让人心碎黯然
“上路了,星沫等我。”
孤独,无依,苦涩,煎熬,一切的一切,都败退在这一句话下。
展不歌眼睛中闪烁着常人不能理解的坚韧,为了这句誓言,他甘愿被烈焰焚身也不停下脚步。
就算他现在心肺被寂寞撕扯的快要裂开,他还是小心翼翼的收起手中长笛,持剑前行。
取出以前得自究寒玄宗第一天骄的碧蓝灵舟,不歌一个人在沧海中飘然而上。
他坐传送阵来到古城,现在距离四大域,只有半个月的路程,有灵舟代步,他很快就能穿越沧海,重新踏上四大域的土地。
他想要救活杉星沫,就必须收集神材,必须强大起来,而四大域则是一个可以让他更快变强的地方,这里有很多人杰,很多压力,还有很多宝藏,他抬头看天,在那天外天,云层之上,有一座城,在城的上方,有一个神藏,那里是他期待的地方。
那里也许会有更快变强的东西,甚至可能会有杉星沫需要的神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