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大块头。
黑白电视机里不疾不徐的播放着总统讲话,肯尼迪正在用他标志性的优雅腔调发表国情咨文,回顾当年发生过的重大事件,在这些事件中他提到一些熟悉的名字和地点……就好像自己只是睡了一觉,醒来正好风浪平息。
埃瑞克没有急于打破宁静,他静静的沉思着,忽然一股温暖的风吹动了细白纱帘涌进房间内,这是空气产生了对流。
在他的身后。门开了,一个穿着老式神盾局秋季套装的女特工走了进来。
她大约二十岁左右,身高五英尺出头,神态安静中带些稚气,眉毛稍微有些粗,相貌说不上十分美丽,但年轻的身体富有青春活力,第一印象很容易讨人喜欢。
在她丰满的左胸上方,有一个银质的铭牌,上面刻着她的名字——珍玛.西蒙斯。
看到病人醒来。年轻女特工的脸上立刻洋溢着热情的微笑,这种笑容毫不作伪,埃瑞克能从她的笑意里读出崇敬和仰慕。
他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早上好,埃瑞克先生。”西蒙斯几乎是雀跃式的跳过来,但是侧头看看窗外的阳光,她又连忙改口。“也许该说下午好。”
埃瑞克看了她一会,又转头看看窗外问道:“这是哪儿?”
“你在纽约的一个病房里。”女特工冲口而出,好像已经演练了无数次。
埃瑞克的心念悄悄延伸出去。但是在时空长河中受到的冲击伤害还没有恢复,他只是大致感受到这间精致道具棚外的情况。
“现在是什么时候?”尝试两次没有成功,他暂且放下这种无用的努力。
“怎么说呢,恐怕说了你也不会明白。”西蒙斯欲言又止。她走过来,细心的为他整理了一下床单,请他继续躺回去休息。
但是埃瑞克没有按她请求的那样做,他轻轻推开了西蒙斯。赤着脚走向房门。
外面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开端?
难道那阵震荡产生了什么变化?
在房门前,埃瑞克稍微停了一下,此时他完全听不到背后的劝阻。心里一种名为惶恐的陌生情绪悄悄滋生。
这种情绪对他来说极其少见,过去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保持着特殊的心境,只有那样才能正视旧世界无限的恐怖,但是离开那里之后他已经安定下来,重新有了关心的人,这让他很难再像从前一样保持绝对冷静。
好在他的意志仍然坚强,无论现在外面有多么离奇的变化产生,他都会选择面对。
脚步微微停顿了一秒,埃瑞克一把拉开房门。
“埃瑞克先生,请等一下。”西蒙斯惊叫着,跟在他后面追出来。
迎面是四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还没来得及抬起枪口,就被某种力量强行推了出去,重重的倒在地上。
现在埃瑞克环顾四周的话,可以看到周围一片空旷,窗外的风景其实是大型超清显示屏,病房本身也不过是层板壁搭建出来的临时道具——这只是间摄影棚。
但埃瑞克没有回头,他赤着脚径直走出去,越过了外面阻拦的特工来到建筑之外的大街上。
此时正下着小雨,行人纷纷打起雨伞,阴沉的雾霾笼罩天空,但是遮不住周围熟悉的景象,和过去一样,到处都有色彩绚烂的霓虹灯和街头艺人,建筑外墙悬挂的大屏幕上播放着新闻、广告和电视节目——没错,这里是时代广场。
他曾经和自己的朋友、学生们多次来到这里,也曾经与各路罪犯在此交战,他是这座城市每一个市民都应该认识的超级英雄。
可是现在他从路人眼中看到的只有惊奇。
埃瑞克慢慢停下脚步,他静静的站在道路中央,深深呼吸了几次,让激烈的心跳平息。
然后几辆黑色的小车在他身边停下来,隐隐把他与外界隔开。
“放松,将军。”
一个耳熟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回过头,埃瑞克看到车上下来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独眼黑人。
“我为刚才的事向你道歉,我总是担心你们不能适应变化才这么做,但是这需要慢慢向你解释。”
“解释什么?”埃瑞克看着这张熟悉的脸,眼神愈发幽深。“这一切都是梦,我才刚刚醒过来?”
他嘴里讽刺着,外表看起来十分正常,心底积累的怒火却越来越重。
“差不多。”黑人若有所觉,稍微向后退了一步,只比旁边持枪戒备的特工们靠前一点。
“你在一九六二年与入侵纽约的两只怪物战斗后就消失了,最近才回来。”他停顿了片刻,又补充一句:“在你消失的时间里,五十年过去了。”
埃瑞克怔了一下,他缓缓转过身,环顾了世界的十字路口一周,最后把目光向正北方的天空望去。
那里一片阴沉。(未完待续……)r12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