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工作之后,塔伯特有些疲劳,他和换班的同僚交接之后,披着件外套靠在军士舱的床铺上沉沉睡去,梦里依稀又回到了七千英里外的芝加哥老家,在瘦弱温顺的妻子陪伴下,与自己刚刚出生不久的儿子在院子里尽情玩耍。
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是多么愉快,虽然他的家庭仍然简陋贫穷,但那里是他心灵的归宿和力量的源泉。沉浸在这样幸福的时光里,不知不觉就过了两个小时。当他的意识终于挣脱了梦神的摆布,快要从短暂的幸福时光中醒过来的时候,一阵与他心灵密切连接的波动唤醒了他。
塔伯特恍恍惚惚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也没穿鞋子,就那样赤着脚踩着冰冷的地板走了出去,经过长长的走廊,沿着台阶上到了宽敞的军官舱。
“先生?”这时他似是醒过来了,见周围没有人,就轻轻地敲响了舱门。
一阵寂静后,门打开了。
虽然旁边就站着两个面无表情的德国人,但他却像毫无所见一样径直走了进去,穿过隔间的门,然后他看到了自己的长官。
“你还好吗,先生?”塔伯特关心的问道。
“哦,塔伯特。”房间里一片狼籍,到处都是桌椅碎片,埃瑞克浑身是血,不过精神不错。他没有回头,站在窗前微笑着回答。“我很好,好极了。”
他的神色中有种莫名的振奋。
此时大西洋上肆虐的风雨虽然没有停歇,但这艘船的上方却被无形的力量打开了一个巨大的空洞,就像暴风眼中央一样,数平方英里范围内风平浪静,没有灰暗浓密的乌云阻挡,金色的阳光从遥远的太空中照射下来,尽数洒在埃瑞克身上,使他一身满满的都是金光。
在这一刻。他看起来就像一位神祇般。
塔伯特心中产生了一阵无法形容的战栗,他的双手紧紧的在胸前交握,然后虔诚的跪了下去。
没有再说话,埃瑞克静静的欣赏着这副美妙的景致。
现在,他终于踏出了属于自己的一步。
最关键的一步。
接下来整整一天他都没有出门,一直停留在房间里巩固力量,把所有的外务全部抛开。
没有他的提醒,这艘船会不会撞上礁石沉没,会不会被盟军的飞机发现误炸,船上的德国人会不会找到机会暴动。现在都不重要了。在这一刻,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与这样伟大的感受相比较,即使失去这艘船,把船上的美国人和德国兵一起杀光,也没有什么值得可惜的。当然,他不需要真的那么做,沸腾的力量虽然展现出暴虐强横的本质,但强化后的大脑自然可以主宰它们进入正确的轨道。
至此,埃瑞克对整个物质世界都有了全新的理解。宏观与微观的变化都不再遮遮掩掩,像羞涩的花朵般一层层为他绽放,即使一滴水珠都可以同时从各个角度解析,变得如同钻石般璀灿。只要他愿意。整艘船无论巨细都尽在掌控之中,不只是钢铁,任何不具备能量保护的物质都可以被他用一个念头分解。哪怕是人类的灵魂,也不再是隔了一层迷雾般朦朦胧胧。在心灵力量审视下,它们几乎像像流动的物质一样,再也不是难以捉摸的东西。
不过。虽然有了这么大的进展,并不代表埃瑞克就会肆无忌惮的使用心灵感应进入别人的内心世界,像对待奴隶一样随意扭曲他们的灵魂。
无论如何弱小,人类的灵魂都是造物主最伟大的杰作,对真正伟大的事物应当保持足够的尊重,而不是凭借强势地位予取予求。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以教授的强大,长期出入普通人的内心,漫长的岁月积累下来也迷失了自己的立场,埃瑞克绝不会重蹈覆辙。
何况,操纵心灵是捷径,捷径虽然会带来不错的效果,却也会使人变得软弱。一旦习惯变成了依赖,原本的工具就变成了主人,而主人反而丧失了权柄,沦为力量的奴隶,那就太可悲了。
在这种想法下,埃瑞克基本放开了对手下人的约束,让他们的思维更加活跃,允许他们提出自己的看法,只在关键地方保留一些影响。
就像现在,虽然他的新计划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但埃瑞克仍然愿意花点力气说服他们而不是用自己的力量强行通过。
“先生,是不是再考虑一下。”塔伯特作为水兵首领,不得不婉转表示意见。他的理由无非是好不容易逃出一条小命,又费尽力气夺得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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