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4月15日,美国东部时间五点五十分,一支载满了兵员与物资、自美国本土驶向欧洲的护航船队在北大西洋航线上遭到德国海军围攻。
此时天色还没有明朗,视线朦胧不清,一片片灰色云霾低低的垂在半空中,让人的心情的心情也变得非常压抑,海面上风吹得很急,船上的水兵能看到一道道白浪在风力的鼓动下迎着船头呼啸而来,重重的拍打在甲板和船身上,溅得雪白的水花四处飘散。
比这风高浪急的海潮更凶猛的,是德国舰队的炮火,它们不需要像对手那样保卫运输船队,而是一心想要打破这只盟军海上力量的防御,把所有运输船无情的送到海底。
巨大的轰鸣声在海平面上永无休止的响着,天空中到处都是弹药爆.炸后产生的黑烟,偶尔某艘船上火光一闪,紧接着就会发出雷霆般的一声巨响,在熊熊的火光和弥漫的烟雾里,它很快就会失去动力,带着满船的人沉入水中。
由于袭击来得突然,战争刚刚打响没多久,局势就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外面怎么样?”埃瑞克的监管人麦克塔哥特少校走出门外,抓住一名匆匆经过的海军军官问道。
“感谢上帝,我们已经避开了七枚鱼雷和三波炮火攻势,现在还活着。”那位军官简单的回答了一句后就挣脱了陆军情报官的手掌。他还有自己的任务。
望着海军军官的背影,少校恨恨的骂了一句,脸色铁青的转回船舱。在他的后面。同住一个房间的埃瑞克好整以暇的坐在自己的床铺上,悠然自得的看着从船上军官休息室借来的报纸。
麦克塔哥特看了自己的任务对象几眼,心里无比烦燥,他虽然加入陆军多年资历不浅,但一直在本土从事情报工作,身临战场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首次亲历前线就是在飘浮不定的海洋上面对强大的敌人。这对他的心理承受力来说是个不小的考验。
大炮不停发射,船身一次次的剧烈震颤。四周的金属结构时时刻刻都被巨大的压力扭曲得发出吱呀呀的哀嚎,舱门外一队队水兵紧张的跑来跑去,军官用短促的口令和哨声指挥他们紧急搬运各种物资。
在焦虑中,少校在狭小的两人舱室里来回走动着。速度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急,像是一只被铁笼困住的老虎,这样不知折腾了多长时间,外面的动静不但没有平息,反而越来越激烈,而旁边的埃瑞克还在悠闲的翻动报纸,两个人的反应形成强烈的反差,这让他的监管人眼神越发不善。忽然间他停下来,飞起一脚向埃瑞克的床铺踢去。
“轰”,就在军靴与床架接触的一瞬间。他们所在的军舰大约是被敌舰射来的炮弹击中了,猛然间产生一阵激烈的震动,舱室的玻璃被甲板上传来的力量辗得粉碎,大大小小的锋利破片随着新鲜的海风在封闭的舱室里到处纷飞。
少校猝不及防下没有站稳,一头撞到了坚硬的墙壁上,血当即从脸上流了出来。
带着淡淡的怜悯。埃瑞克看了看自己的监管人,刚才的震动竟然没有对他造成一点影响。仿佛那些飞舞的玻璃片和地震般强烈的波动都不存在一般。
他略带嘲讽的眼神落在狼狈不堪的少校眼里,大大的激怒了陆军情报官,在疼痛的刺激下,本来焦燥的心情像被点燃的火药桶一样爆裂开来。
“你觉得我很可笑?”满脸是血的麦克塔哥特扶着固定在地板上的床架问道,现在他的心里极度憎恨这个让自己陷入险境的人,没有这个流亡科学家,也许情报官还舒服的呆在本土的办公室里批阅文件。
埃瑞克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
这种轻蔑的态度比他直接开口讽刺还要伤人,透过被鲜血浸湿的眼球,少校的眼睛里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我知道了,你觉得你的德国兄弟会来救你,你以为我们输定了,可以趁机从我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但是我要告诉你,你打错主意了。”少校狞笑着,从身上摸出一条手铐。
“现在我要把你铐起来,如果我们完了,你也不要想逃走。”
浓浓的硝烟味从破碎的窗外冒进来,少校摇摇晃晃的扶着床架,拿着手铐慢慢向埃瑞克接近。
“法国人特雷维尔说过这么一句话。”埃瑞克晃晃手里的报纸说道。“所谓行伍生涯,就是当你不能靠敌人养活自己时,就要学会用本国平民的血来供养自己----虽然你们的时代相差了三百年,但是据我看,麦克塔哥特少校你的风格倒是与特雷维尔先生非常相似。”
“去你的特雷维尔!”少校啐了一口。“你是个来历不明的人,上面不过是想废物利用而已,否则为什么不让斯塔克去欧洲?我看你根本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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