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点点扑进来,欢呼一声,抱住了沐青梨。
“爸,你怎么上来的?”沐青梨惊讶地看着他。
沐刚气喘吁吁地滚着轮椅往门内走,担忧地说:“计程车司机帮我的,梨子,你怎么还在家里,楼下的老刘给我打电|话了,这里有流\氓,把路都堵了,你赶紧收拾东西。”
沐刚正说着,眼睛猛地瞪圆了,直直地盯着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季容越。
“咦,帅叔叔……”点点也看到了,叫了一声,立刻用手捂住了眼睛,尖叫道:“好羞羞,叔叔光屁|屁!”
沐青梨扭头一看,他衬衣敞着,胸前有她抓过的血痕,左脸颊上也抓出了蜘蛛网,活像是经历过一场激烈的男女大战。
“梨子,这是谁?”沐刚赶紧拉过沐青梨,紧张地问。看这样子,难道……又被欺负了?
“他是我一个客户,昨天犯病了……”
沐青梨解释两句,突然觉得挺狗血,犯病了怎么到家里来了?她索性不解释了,转过身冲着季容越挥手,就像在驱赶一只赖皮狗。
“你走吧。”
季容越扫她一眼,沉默地从地上捡起毛衫和外套。
“梨子,你手机怎么打不通?是不是……要不要报警?”
沐刚的眼睛都瞪得要滴血了,握着拐仗的手用尽了全力,青筋全都鼓了出来。
“爸,真没事,他真是我一个客户。”
沐青梨有点头疼,沐刚其实很自责,责备自己没有照顾好女儿,甚至没能力给她剖腹产后戴上一针镇痛棒,让她遭那样的罪,到了这里之后,他每天都要去接她下班,尤其是她晚上去上夜大,他就一直守在教学楼下,多冷都守,他这样的身体,没冻死已经是奇迹了。
可这就是精神的支持,沐刚不看着沐青梨找到好归宿,就算一身痛死,也不会想闭上眼睛。
沐刚不相信沐青梨的话,客户怎么会衣衫不整地在家里?又怎么会一身抓痕?他走近季容越,紧盯着他的眼睛问:“这位先生,你叫什么,在哪里工作,是在追求我家梨子吗?”
季容越淡漠的双瞳抬起,沉声说:“伯父不要误会,昨天我确实犯病,并未对令媛怎么样。”
措辞倒是挺客套,但是这样的语气未免显得高傲,听上去就似是不屑于向她下手……不仅沐青梨,就连沐刚也听出了这味道,冷哼一声,手在轮椅上拍着,下起逐客令,“那就请你离开,我们要出门了。”
“报酬就送去你公司。”季容越还没被人这样驱赶过,语气也有些不悦。
“走吧走吧。”沐青梨再不想看到他了!
赶走了他,她急匆匆开始收拾东西,衣服对她来说是次要,她的设计稿有一大堆,都得带着。沐刚正病着,最多帮她拉着点点,于是她先把沐刚背下楼,再搬轮椅下去,第三趟才背了一个大大的旅行包,左手一只大箱子,右手两个大袋子,像骆驼一样地挪下了楼。
季容越就在车边站着,脸色铁青,四个车轮全被卸走,玻璃也全打坏了。
点点蹲在车轮边,用手指抠车身被砍坏的地方,听到她的声音,扭过头就说:“妈妈,叔叔的车被人家打烂啦,叔叔说不要了,我们卖给废品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