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从今以后,她再也不会这样傻了。
周昌隆自在云氏一族倒了之后在朝中的地位更是如日中天,不过因为有了云岚山的前车之鉴,聪明如夏侯冽怎么可能允许朝中|出现第二个云岚山?
所以,在重用他的同时,也不忘提拔与他常常意见相左的朝廷大臣,以至于现在整个朝堂之上分属两派,而夏侯冽坐居上位,在中间调停,两边都利用,且两边不得罪,可谓游刃有余。
今日是周昌隆六十大寿,以他在朝中的地位,再加上今天皇上和楚妃娘娘亲临,无疑是宾客盈门,热闹非凡。
这样的场合,无非便是虚与委蛇,阿谀奉承,夏侯冽虽然心底厌烦至极,仍是维持着得体的仪态应付着,周家父女的算盘他不是不知道,自从他废了慕清婉这个皇后之后,后宫的嫔妃们又开始明争暗斗起来,尤其是周楚若,几次暗示她父亲联合朝中大臣连名上奏,曰后位久悬,于国体不和,又怕引来后宫动荡,劝他早日重新立后。
而三天前的事,他虽然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早已调查清楚,李太医分明就是受了周楚若的指使,故意透露这个消息让他知道的,目的就是想借他的手除去这个可能和她争宠的人。
看来,即使他没有明着公开清婉的身份,可这样严密而特殊的保护,已经让她在宫中成为众矢之的了。
云初意和云萝那边肯定也会有所动作,目前他还没办法一下子将云初意的势力连根拔起,而今,保护清婉的最好办法便是将祸水东引,让周楚若和云萝去斗法。
而今天出席周昌隆的宴席,将周楚若推上风口浪尖,便是他计划的第一步。
清婉……
他闭了闭眼,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原本以为在这三天已经平复下来的痛楚又开始隐隐叫嚣起来。
等宴席结束,走出周家,他只觉得倦得慌,胃也开始隐隐作痛。
这次夏侯冽亲自出席周昌隆的生辰宴无疑给周楚若挣足了面子,此刻,她一脸娇弱地挽住他的手从门口走出来,见他步履匆忙地就要往轿辇走,忙垂头娇声请示:
“皇上,臣妾能不能和您共乘一辇?”
夏侯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从她的手腕里抽出来,并避过她故意靠过来的两团柔软,“朕身体有些不适,你自便吧。”
说着,他就自顾自地踩着太监的背上了轿子,丢下周楚若气得脸色发白地站在原地。
见周围的奴才都向自己看过来,为了不失面子,周楚若赶紧搭着婢女的手上了龙辇后面的轿子,一上轿便重重地将手中夏侯冽刚刚赐下的玉钏儿摔到了坐榻上,掩面低声啜泣起来。
伪装的坚强和得意再也掩饰不住她心里的酸痛与苦楚,这几月以来,皇上的心思她从来没猜透过,明明上一秒还对你柔情蜜意,下一秒便可以重重地把你伤得体无完肤,她想争取他的心,却完全不知道如何下手。
因为他根本没有给过她任何机会。
静静地哭了一会儿,她突然停住了眼泪,周楚若,你这样轻易地就放弃了么?你从小的梦想呢?你亲口答应爹爹一定要当上皇后的那股子自信与勇气呢?
不,她不能如此轻易地放弃,她周楚若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柔媚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周楚若尖利的手指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皇后之位,皇上的心,她都要得到!
夏侯冽一下轿便直奔勤政殿,到了殿门口,他很快挥退了后面的侍卫,将李长安唤了进去。
“她……”喝了药没有?
他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想要将在自己心里盘旋了一整天的疑问脱口而出,可是才吐出一个字,他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一股深深的恐惧袭上心头,他突然怕听到答案。
他烦躁地松了几颗扣子,然后开始在殿中央踱步,几次看着李长安欲言又止。
李长安在心底叹了口气,他想起慕清婉塞给他的那张纸,连忙递给了夏侯冽,“这是娘娘让奴才给您的。”
夏侯冽伸手接过,在御案后坐了下来,定了定神,这才翻开手中素白的纸笺,上面有六个蝇头小楷,字如其人,隽秀而优雅。
惟愿相濡以沫。
他怔愣地看着这个六个字,半晌没有动弹,眼睛直直地盯着,那墨色的大字一个个跃进他的眼帘,然后一点一点落在他的心里,一下子熨平了他所有的焦虑与彷徨。
他颤着手想去抚平上面的折痕,却听到一声清脆的狗叫声从脚下传了过来,低头一看,却是暖暖。
暖暖自从慕清婉离宫之后,便一直是夏侯冽抚养,所以现在已经跟他关系特别亲昵,此刻,它呼呼地叫着,胡乱地咬着他的衣摆,模样焦躁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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