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哼,看你锦衣华服的,是干活儿的料儿吗?可不要丢人现眼了。”梁柏谦酸溜溜地说。
“是啊,你回去吧,我们怎么好意思劳烦黄公子呢?”莫锦清说。
皇甫瑞不情愿的嗯了一声,慢慢地朝另一个方向去。
莫锦清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离,心里有一丝苦涩,没想到黄子瑜就是皇甫瑞,怪不得他的胆色如此大,面对危险时毫不畏惧,原来他就是翘勇善战的皇甫将军!也怪不得一副黑不溜丢的样子,长年作战,不黑才怪。
再度到河边,莫锦清艰难的打满了水,刚刚直起身子,一下子就低了下去,水桶掉在地上沾的她满脚都是水。
水桶看起来不大,却是十分的沉重,她还以为莫锦清这副身体力大如牛,没想到和她李然也差不多,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她郁闷的往地上一坐,盯着水桶发愁,很明显,她是不可能担得起这个水桶的,可是父亲偏偏要她来,根本是故意刁难她,难不成她将小酒馆的生意越弄越糟,父亲非要这样折磨她一番不可,好让她知难而退,乖乖的去嫁人?
一想到嫁人,她便想到了皇甫瑞,她的将军夫婿,竟然就是黄子瑜!
她拍拍屁股上的灰尘,盯着水桶心想,父亲越是看低她,她就越是不让他得逞,不就两桶水而已,她还真不信自己挑不回去了。
她一鼓作气的挑起来,咬紧牙关,好不容易等到腿不发抖,可是要往前迈,不用做都知道一下子就会趴地上去。
她稳定脚步,双手抓紧桶绳,小心翼翼的一步步往田里迈,越过土坯,便看到梁柏谦和莫之山像蚂蚁一样的在远处,心下有些泄气。
她的汗跟着背脊流淌,片刻就头晕目眩,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倒下去功亏一篑的时候,忽然身上的重量轻了,她定睛一看,皇甫瑞正双手支起了她的扁担。
“我帮你。”
莫锦清很想马上把桶交给他,可是再看一眼远处的父亲,觉得只要自己一妥协,从此在家的日子就会更难过便松不开手,“你放开吧,我能行。”
“凡是量力而为,这种粗活,不是姑娘家可以干的,让我来,也算是我为莫姑娘做点事。”
莫锦清一听皇甫瑞口里的莫姑娘气不打一处来,“莫姑娘,莫姑娘,莫姑娘喜欢你吗?她就是不愿意嫁给你才去自杀的,你何必自作多情的认为她对你有什么似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莫姑娘重情重义,是性情中人,我对她深为佩服罢了。”
莫锦清懒得听他说这些,鼓起劲挑起桶硬是走了很长一段距离,皇甫瑞紧紧跟着她,生怕她摔倒的样子,比她还紧张。
她心里默念,莫锦清能够做的事,她李然也能做到,莫锦清做不到的,她李然还是要做到,她不能让任何人看扁。
踉踉跄跄的好不容易到了田边,莫锦清一下子躺倒在地上,头晕目眩,胃里翻涌,脸色飒白,立马就虚脱了,莫之山见她这副样子,有些不忍,“不行就别逞强,自己找罪受,瞧瞧你那样子!”
梁柏谦赶紧跑到她面前来,一边给她擦汗一边喂水,“多喝点水,别中暑了。”
莫锦清大口的哈着气,话都不想说半句,要面子找罪受,她现在就是这样的光景。
皇甫瑞提起桶道:“你好好休息,接下来的让我来。”
梁柏谦见他殷勤的干起活儿来,也不甘落后,赶紧跑去拿起锄头,两个人拼命的干,谁也不想输给谁的样子。
休息了好半天,莫锦清才觉得自己有点劲儿,坐起身来,见三个人热火朝天的,已经干了大半,她晃荡了一下午,只挑了一桶水而已。
差不多夕阳西下,在莫之山的盛情邀请下,梁柏谦和皇甫瑞皆留在了莫家吃晚饭,算是对他们两人的谢意。
只是这俩人坐在一起,除了莫之山,家里的其他人都是一副诡异的神情。
刘孝兰似乎特别喜欢皇甫瑞,拉着皇甫瑞的手说:“黄公子真是有心了,黄公子的家不是这里的吧?上次你来店里吃饭,也没好好招呼你,现在还帮我们家干活,我们哪过意的去呢!”
“别这么说,在下的家在雍州。”
“是吗?”刘孝兰眼睛发了光,“不瞒你说啊,我们家在雍州还是认识些人的,皇甫将军黄公子听过没,哎,说起来,差点就成了我们亲家啊!”
莫锦清一口饭差点没喷出来,真希望立刻堵住母亲的嘴。
“听过。”皇甫瑞小声的回答。
李香菊叹道,“皇甫将军府这么贵气,肯定听过的啊,可惜我们家小妹没福气,人家皇甫将军现在有了皇上的亲自赐婚,合着倒霉的就只有咱家而已了!”
莫锦清手一抖,心像被钉子钉了下,她竟然忘了,皇甫瑞已经被皇上赐婚了。
她抬眼看向皇甫瑞,他也在看她,相视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