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掀开帘子,阴测测的望着辛夷威胁到:“小丫头,你最好老实点儿。还能过几天舒服日子。不然,厉某有的是法子让你听话。”
辛夷身子紧贴在马车上,双眼紧紧盯着自称厉某的中年男子,嘴巴被堵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厉远山瞧着她惊恐的神情,咧嘴一笑,重新将帘子给放下。
惊鸿一瞥下。辛夷看清楚了劫持自己人的模样。从面相上看他并不像坏人。甚至比她往常在街上看到的人,显得更加老实一些。
那个男人面上带着病容,也不过三十多的年纪。让人如何也无法将他与劫匪联系在一起。
意识到这一点后,辛夷反而有些绝望。他模样如此普通,寻找她的人,又如何能想到她会在这辆马车上。
到底是谁劫持了她?辛夷确信,她从来都没见过这个中年男子,难道是薛巧巧偷偷找了人来报复她?
随即辛夷又打消了这个假设,哪怕薛巧巧真有这方面的打算。可她一个大家闺秀如何能江湖人扯上关系。可怜她与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怎么一次次遇到这种事儿。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辛夷在中年男子的威胁下,只好老实的贴在车壁上,半靠在那里。
她倒是想把手上束缚蹭开,可不知这绳结到底是怎么打的。辛夷越挣扎。收的就越紧。到后来,那绳子几乎要勒进辛夷肉中。她只能放弃挣扎,另想办法。
又过了一会儿,辛夷腹中发出咕噜的响声,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
辛夷强忍着腹中不舒服,试着忍住那种不适感。但是她昏迷时,暂时停了反应的肚子,在辛夷醒来后,变本加厉的疼了起来。
靠在马车上,感受着肚子里翻江倒海,辛夷真是欲哭无泪。
人生已经如此艰难,被绑架已经够不幸了。求问苍天,为何不能让她的肚子不要这么不合时宜,在绑匪手里拉肚子,简直是惨绝人寰。
作为一个成年人,辛夷怎能容忍自己在公共场合出这种大丑。
她顾不得厉某人方才的威胁,用身子撞着马车壁,试图引起驾车人的注意。
辛夷用肩膀一下下的撞着马车,发出咚咚的门响。
赶巧,有一辆马车从他们隔壁经过,赶车人疑惑的看着发出声响的马车。
厉远山神色一暗,对辛夷开始不喜。他刻意放慢了速度,与旁边的马车拉开了距离。
等到前人过去之后,厉远山掀开车帘,恶狠狠的说:“小丫头,你最好老实点儿,不然我卸了你的膀子。”
一个老实人,说出如此凶悍的话,画面着实违和。辛夷快要憋不住了,害怕之情被生理上的难过冲散,她死命的咬着头,用头在车壁上撞着。
见到方才还安分的辛夷此刻像发疯了一样,厉远山有些担心。雇主要求的可是活的辛夷,万一她出了什么事儿,剩下的银子他照样拿不到。
眼瞅着前后很长的距离中都没人了,厉远山停下马车,拿下了辛夷口中塞的布团。
得到解放的辛夷,来不及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几乎是尖叫着说:“我要下车方便,我肚子疼。”
话出口,辛夷才发现她的声音极其陌生。原本她的音色清脆嘹亮,语速快时如黄莺出谷。但是现在,就像破旧的风箱,喑哑中带着丝怪异。
辛夷被自己嗓音吓了一跳,肚子的疼痛,让她整张脸变得扭曲,她艰难的说:“我要方便。”
一个姑娘家将方便的话挂在嘴边,辛夷保证,她这辈子加上辈子,从来都没有这么丢人过。
厉远山看着她无比痛苦的神色,也判断出她不是在骗人。两人还有很长的路程要赶,厉远山也不想让辛夷弄脏了马车。
正好,他们停靠的地方,有一片小树林,厉远山上了马车,将辛夷一把拽了过去,要为她解开绳子。
等看到辛夷手上的绳子,已经快收紧到肉里时,厉远山哼了一声。看来这个小丫头,也不像表面上那么胆小怕事。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想着试图逃脱,这个小丫头着实不简单。
手得到解放之后。辛夷快速站起来,慌不择路的要往马车下跳。
厉远山眯着眼睛,看着她的一举一动。阴鹜的说:“你最好识相点儿,快点儿解决。否则,以后你方便,我就站在旁边。”
辛夷下了车便往小树林中冲,厉远山的话只听了个大概。
冲进树林之后,辛夷找了个荫庇的地方。解开裙子发现身上中衣中裤还是自己的。这才放下心来。
即使在昏睡中,辛夷也不想被一个男人看光。
她蹲下身子,肚子疼的辛夷直冒冷汗。好不容易的解决之后。辛夷顿觉畅快淋漓。
很快,辛夷发现了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她身上竟然没纸!
尴尬的局面,让辛夷一下子惊呆了。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下,经历一生中最窘迫的瞬间。
辛夷不想喊绑匪为自己送手纸,她犹豫再三,咬着牙从旁边植物上拽了几片宽大的叶子。
忍着强烈的不适,将身子处理干净之后。辛夷只能泪蒙蒙的感慨,还好这不是夏天。
她决定了,这件事儿一定要烂到肚子里,不能告诉任何人,辛夷拥有了除穿越重生之外的另一个独家秘密。
“小丫头,别玩儿花样。再不出来。我就过去了。”
中年男子不阴不阳的声音响起,辛夷慌忙的朝外走。她可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荒郊野地的解决这种事儿,已经够丢人了,再被人看到辛夷干脆把脸挡起来。
厉远山看到辛夷出现在眼前后,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天知道,辛夷有多不想回到马车上。然而,车行至旷野,远近无人,辛夷就是想求助也找不到人影。
待辛夷手脚并用的爬上了马车,厉远山毫不客气的将辛夷手再次捆上。
辛夷这次学乖了,也不争扎,让将双手背在身后。
当厉远山要堵上辛夷嘴巴时,辛夷慌忙说:“等等,天太热了,被子待会儿就不用盖了吧,我快热晕过去了。”
厉远山冷哼了一声,将布块塞到了辛夷嘴巴里,果真没再将被子盖在她身上。
马车再次行驶,辛夷双目无神的斜靠着,为眼前处境忧虑。
这个男子除了威胁,旁的一句话也不说。辛夷不知道他怀着什么目地,也不知他们将去往何地。
连马车是往东南西北哪个方向走,辛夷都不知道。
为什么她没有功夫,辛夷不止第几次痛恨自己资质太差,不适合练武。她要是能学点儿拳脚功夫,在遇到这种场景时,好歹能拖延一下。
上次在普运寺中,她被人像老鹰抓小鸡一般,轻松带走。
这次,祸从天降,辛夷什么也没干,不过是在家里上个茅房,也会被人带走。
想到这里,辛夷愈发气苦。
为了尽快远离汉阳城的范围,厉远山将车驱的极快。
大约过了三四个时辰,辛夷才吃到了今天的头一顿食物。饿了那么久,辛夷看到馒头,差点两眼放光。
她狼吞虎咽的吃着馒头,也不去看厉远山的神情。
天上晚霞红艳艳的蔓延在天际,好像一幅绚丽的织锦。要是换个时候,辛夷一定会仰头欣赏美景。
但是流落到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想,辛夷只能咬着馒头,惆怅的望着晚霞。
上次她失踪时,还能盼望着柳元景来救她。
现在呢,辛夷只知道自己在不停的远离汉阳城。一路上,她不曾见到士兵的盘问。
柳元景不在,薛城在侯府中又处于尴尬地位。辛夷越想越惆怅,这次大概没人帮她了。
等到她失踪的消息传到了柳元景耳中,也不知过去多少天了。再等柳元景抽出时间来找她,辛夷不知自己到时是否还活着。
也许是因为黄昏的缘故,辛夷的思绪十分悲观。
厉远山吃完之后,二话不说,又将辛夷弄上了马车,按照先前堵上了她的嘴。
夜色慢慢降临,官道上鲜少有赶路的车辆。厉远山赶着马车,精神头十足。白天坐了那么久的车,夜里持续赶路,辛夷颠的胃酸都快涌上来了。
她倒有点儿感激嘴里塞的布了,好歹没让她在车上大吐特吐。
既然绑架的她的人星夜兼程,如此焦急的离开,辛夷有了模糊的猜想。
这个人伸手不错,能将她从那么多护卫的别院中悄无声息的偷出去,十有*是江湖上有名号的人。
辛夷自己没有多少仇怨,会和她过不去的人很少。左思右想,能花这么大功夫来绑架她的,也只有佑王了。
佑王尚未有封地,府邸在平京城,他们此次重点是否会是那里呢?
强烈的身体不适作用下,辛夷没能继续思考下去。为了缓解这种不舒服,她忍着难受进入了梦想。
马车外,厉远山眼神清明,一刻不停的驱着马车。
一天一宿不睡觉,对于厉远山来说,好像没有丝毫影响。
咚,辛夷脑袋撞在了马车壁上,疼的她从睡梦中醒来。
车帘将马车遮得严严实实的,辛夷看不到车外的场景,判断不出什么时辰。
歪着身子以极其别扭的姿势睡了一宿,辛夷身上骨头架子都快要散了,身体每个细胞仿佛都在叫嚣着疼痛。
(不到五百字不收费的,昨天为了推荐书占用的字节,今天补出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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