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极尊贵之人的居所了。
刚进院子几步,一人急吼吼的从院子中冲了出来,差点和云图撞个满怀。
“哪里来的兔崽子,敢挡本少爷的路......!”
来人身材极是粗胖,只听他气势汹汹的怒喝一声,抬头看清云图的样貌,脸上的怒气瞬间消失不见:“额,原来是古师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云图淡淡一笑:“立言师弟,你这般慌忙,是要干什么去?”
云图口中的立言师弟,不是别人,正是方擎天的次子,方立言!此子年方十六,长得极为肥硕,一身肥肉起码也有二百七八十斤,眼睛都快被挤出一条缝了。方立言比夺舍之后云图的小半岁,自然以师兄弟相称。
这方立言的德行,和他心机深沉的父亲完全不同,贪财好色、欺男霸女,却偏偏胆小如鼠。他整日沉迷于赌场和勾栏之间,十足就是一个败家子。
方擎天虽然心思恶毒,但虎毒不食子,对这个败家的儿子却是半点办法也没有。
只听方立言嘿嘿一笑:“古师兄,你回来得正好,嘿嘿!”
方立言略感尴尬的搓着一双肥手,继续道:“不知......古师兄手头可方便?今日手气背,被那一帮龟孙子狠宰了一场,借我点本钱翻身,如何?”
云图嘴角一挑,笑道:“立言师弟,你之前可就欠我一千多两了。我这次出去虽然小有收获,但若是再借你,这该怎么算?”
方立言听到云图肯借他本钱,登时大喜过望,急忙搓着手道:“等我翻了本,连本带利一起还给古师兄就是。”
“若是你赢不了呢?”
“这......古师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云图从怀中掏出十枚次品星石,在手中上下抛着,引得方立言的眼神跟着上下飘动,小眼睛中的贪婪之色溢于言表。
方立言虽然贵为长老之子,但手上并不宽裕,一月能拿到手的花销,也不过二十两金。这十枚次品晶石,差不多相当于他半年的花销了。
只听云图压低声音道:“若是立言师弟还不上,其实也没什么。到时候,我只需你替我办一件事,你看如何?”
“行,行,古师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云图微微一笑,将十枚次品星石抛给方立言,继续道:“此事你知我知,若是师傅知道我借你本钱去赌,绝对饶不了你我!”
方立言贪婪的将星石放入怀中,点头如捣蒜:“这还用古师兄说?你放心,除了你我,绝对不会有第三人知道这件事。”
他的话音刚落,突然听得后院一声闷雷般的暴喝:“方立言,小兔崽子你立刻给我滚到书房来!”
听到这个声音,方立言吓得浑身一抖,连滚带爬的冲出了院门,瞬间不见了踪影。
望着他的背影,云图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无踪,眼中带着丝丝森然之意。他既然决意让方擎天家破人亡,自然也不能放过这个方立言。
云图扭头向后院书房而去,他已经做好准备,要直面自己的生死仇敌了。
宽敞奢华的书房之中,一名四十岁左右的高大中年人,国字脸、姜黄面皮、卧蚕眉、丹凤眼,正是二十年未见的方擎天!常年身居高位的他,脸色带着不怒自威的煞气。
此时,怒气冲冲的方擎天,正在对一名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说着什么。
“徒儿古奇,向师傅问安!”
云图不疾不徐的跨入书房中,冲着方擎天恭敬抱拳道。
方擎天停下对话,侧过脸来上下打量了云图一番,微微点头道:“你这一去就是大半个月,看你的气度又凝重了几分,此行应该收获匪浅!只是因此错过一桩天大的机缘,却有些得不偿失。”
云图抬起头来,直视这个生死仇敌。二十年的时光流逝,并没有让他心头的仇恨被消磨半点,复仇之火反而越来越炙热。可云图也早已学会,将一切的仇恨都深藏心底。现在的他,表面上就是方擎天的弟子“古奇”无疑!
只听云图沉着答道:“师傅说得可是异大陆强者选徒之事?徒儿资质愚钝,入不得强者眼的,错过了也无甚打紧。”
“嗯,你倒是自谦过头了,在我霜剑宗,你的资质足以排进前十,还是有些机会的!罢了,你此番出去,可有什么收获?”
云图心头冷冷一笑,明白方擎天表面虚情假意的关心,实则又要在弟子身上刮油。于是解下背上的包袱,从里面取出那怪鳄的魔核,呈给方擎天道:“弟子侥幸击杀的一头魔兽,这魔核就当弟子孝敬师傅的!”
“哈哈,我身为人师,岂能夺徒儿的战果?嗯,暂且放在为师这里,帮你鉴定一番也好!”
方擎天脸上挂着假惺惺的笑意,伸手接过魔核,兴致勃勃的“鉴定”起来。
云图又取出那怪鳄的厚皮,送到那十七八岁年轻人面前道:“立德师兄,这是那魔兽的皮,防御力着实不凡,炼制出的皮甲当属上品,还望师兄不弃!”
这年轻人,正是方擎天的长子——方立德!比云图年长一岁半,自然就是他的“师兄”。
方擎天还要假惺惺的装模作样一番,这方立德却面无表情,心安理得的将怪鳄皮接了过去,略一打量,淡然笑道:“古师弟此行,看来收获颇丰啊!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应该的,应该的!”云图脸上在笑,心头却充满了冷意,心道:“你这一对狼狈为奸的无耻父子,今日吞没属于我的,他日我定然要百倍千倍的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