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于就是准太后——还愁家族不能更上层楼?就是如今投奔在江家门下的人,但凡年轻点的,也该好好算一算,是现在在江家挤破了头、也赶不上资深江家党了呢,还是眼光放长远一点,给辛家做元老?
她兴冲冲的告退,回家去跟丈夫、儿子分享这个好消息,却不知道欧老夫人目光复杂的看着她的背影:“崖照跟崖晚才来京里,天鹤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挤走他们!这孩子如此争强好胜又不肯宽恕,她跟六房的恩怨到底要怎么化解才好?”
照江天鹤的性.子,将来女儿一当权,她肯定立刻清算仇人,米氏怕是得排第一位!
米氏到底只是媳妇,欧老夫人也不是非常心疼,就怕恨屋及乌,江天骖父子也被扯进去……
“怎么办呢?”清官难断家务案,欧老夫人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头疼过!
欧老夫人头疼的时候,江崖霜也在头疼。
原因无他,江崖霜下差归来,听说两个堂哥及眷属都已经到了,便前去他们住的院子拜见。
结果寒暄话没说两句,江崖照跟江崖晚同时把儿子推到他跟前:“早就闻说十九弟才华横溢,弱冠之年即以探花的身份入翰林,若非谷氏贱妇压着,必为状元,乃是咱们家上下三代一等一的才子!暮儿、满儿虽然愚钝,所幸还算勤勉。还请十九弟念在叔侄的份上不要嫌弃,能够指点一二!”
要不是北疆开战,江天驰的计划有所改变,江崖霜这会已经在镇北军中了。虽然他如今没走成,但也不是就没事干了——身为秦国公最疼爱的孙儿,镇北伯膝下最堪用的幼子,谁敢架空或冷落他?
公事之外,膝下侄子跟儿子都还小,秋曳澜又有了身孕,江崖霜也得帮忙照看些孩子以及院子里的家务事。可以说忙得团团转,难得有点时间,还要关注下幕僚、巩固和扩张下自己的势力,还要给内定的弟子陆荷讲解课业……哪来的功夫再管两个侄子?
尤其他旁敲侧击了一下,这两侄子之前一直认为书读得再好,生在江家二房跟五房,考到举人就算到头——所以何必努力?论年纪跟陆荷差不多,论学业水准,连陆荷八.九岁时都不如。
江崖霜出身尊贵,又自幼品学兼优,对弟子的要求当然也不低,根本看不上他们——再说就这两侄子的水平,到大街上随便拉个秀才来就能教得绰绰有余了,非要找他做老师,既大材小用,又不适合江景暮跟江景满。
自然要推脱。
奈何江崖照跟江崖晚死缠烂打,非把儿子塞给他教不可!
“不是我要扫四哥与五哥面子,实在如今诸事缠身,闲暇太少,恐怕耽搁了侄子们的前途!”江崖霜见实在拒绝不了,也只好妥协,“四哥与五哥一定要我教的话,恐怕我数日才能指点他们一次,而且指点的时间也不能保证!”
江崖照跟江崖晚喜出望外:“那就这么定了!”
见状江崖霜真是无语,看了眼两个同样满脸喜色的侄子,好心提醒:“我不能时常指点,平常还是再请个先生教导比较好,免得荒废了功课!”
“不要紧的,十九弟的才学那么好,两个孩子但凡能学到你些皮毛,也足够受用了!”江崖照跟江崖晚显然没把他这话放在心上。
江崖霜见状摇了摇头,心想跟你们说了我没多少空教你们儿子,你们就是不听,过些日子看他们功课没什么长进,你们就知道这么做是耽搁他们了——谁知他这样数日一教数日一教了三五次后,时间已经到了四月里,江景暮跟江景满的功课果然比以前也没什么起色,甚至还因为中间见不着江崖霜,起了惰性,隐隐有退步的意思。
但江崖霜想找两个堂哥提醒时……
“已经十几日没见你们父亲了?”江崖霜疑惑的问,“这话是真是假?!我可没听说他们出远门!”这两堂哥的品行,到了京中这等花花世界,沉迷秦楼楚馆之内,数日不归也是常事,但十几天不着家这可就不对劲了!
江景暮怯生生的道:“听母亲说,父亲跟五叔这两日都住在‘饮春楼’,是八叔请的客……”
“怪道十几天不回,合着是八哥带的头……这开销也不知道算谁的?如果走公账,恐怕十四嫂要恨死了八哥了!”江崖霜差点吐血,半晌才道:“总之,你们目前应该再请个先生,每日进学……”说到这里忽然想到,“或者,你们去我江家的族学?”
江家子弟多,党羽众,当然是有族学的。
不过族学是大课堂模式,请来的先生又深知学生们个个有来头,都不很敢约束——当初江崖丹就是在那里读书,然后仗着大房的宠爱,一路放纵到放.荡的……
所以江崖霜小时候,秦国公夫妇一直把他带在身边亲自教,没让他去族学。
以至于他到这会才想起来。r6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