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来干什么?要知道,你明年你就该接你父亲的班了。”
“我说过这是我家里的意思,我也没真打算跟你学到什么东西。再说,你是我什么人?这些关你什么事?”
颜玥蹙着眉头转回脸来,不耐烦的回答道。显然,她想跟陈扬谈论的不是这些东西。
“那行,但我必须先跟你说好,既然你来了,就必须跟其他学员一样。我不会因为你是颜令国的女儿就对你另眼相看,我也不希望再出现像前面那样的事情,否则我只能把你送回华海了,你能做到吗?”
陈扬做出了让步。
“我当然”
颜玥冷着脸刚要应下来,耳中却突然间传来不远处学员们嘹亮的口号声:
“时刻准备着,为人民服务!”
“中国共-产-党万岁!”
她一下子如同舌头被咬住了一样,后面的话愣是半天说不出口来,白皙的嫩脸上却是不可抑制的染上了两抹淡淡的红晕。
陈扬先是瞥了眼远处几个整齐划一的队列方阵,然后满意的笑了笑,好一会儿才回过头看向她,再次确认道:“你真的能做到吗?”
颜玥抬眼看向他,咬了咬牙,道:“我再不会让你瞧不起的!”
不知为何,陈扬冷不丁被颜玥这副咬牙切齿的小模样吓了一跳,他赶紧咳了一声,掩饰了一下才摆摆手道:“那好,既然你有这个决心,我也应该支持你回炉接受教育,这样,今天早上我给你,待会儿你先回系里找昨天的王助理,她会把所有装备都补发给你的。”
“哼!”
颜玥仍是用冷哼作答。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
陈扬却又叫住了她。
她顿住脚步,回头瞪着陈扬:“还有什么事,陈老师?”
后面那个“陈老师”的称呼她喊得生硬无比,远不如她第一天来报道时喊得那么流畅。
“既然你不喜欢我,那你刚才还咬我干什么?”陈扬皱眉不已的问道。
“你管我啊!”
颜玥粉脸悄然一热,却仍是倔强的扔下话,一跺脚往教学楼方向跑去了
别说,陈扬还真是有点小瞧了颜玥,他满以为颜玥熬不了几天就会知难而退,主动申请离开,可谁曾想,随着时间的流逝,颜玥非但坚持了下来,反倒是在班里头混得很不错的样子,那些大哥大姐们也都很照顾她这个年纪最小的小妹妹。
而她除了刚开始有点小小的不适应之外,到了一周之后,就完全适应了这种倒退二十年的学习氛围,似乎要拼命印证她那天跟陈扬在艹场旁说的那席话似地。并且,她再没有主动找过陈扬,甚至再没有跟陈扬说过一句话,就仿佛她真就是这个班级里一个很普通的学员似的。
说心里话,陈扬对此很有点不是滋味,但他也无可奈何。渐渐的,他也相信了,颜玥那天对自己所说的话看来并非虚言。现在的情况是,颜玥倒是想通了,自己却有点着相了。
当然,他也真正做到了一视同仁,并没有因为自己跟颜玥那说不清道不白的关系而对她另眼相待,看着她跟大部队一起接受严苛的训练经常累得半死,他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一个人默默的在树荫底下边喝着茶,边观察着颜玥的表现。而通过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他也多多少少对这个阶段的颜玥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
是的,虽然是同一个人,但在陈扬眼里,却分明是两个不同姓格的人,一个是精明能干的小女人,另外一个却是有些冒傻气的女孩子。这两个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倔强,但不同的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小女人,倔强全都是用在怎么拆散自己的婚姻上了,而眼前这个活生生的女孩子,却是很倔强的想向自己证明着些什么——比如说她其实并不喜欢自己等等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转眼间,陈扬为期一个月的军训计划已经进行了大半。
不得不承认,虽然很无厘头,但他搞的这个军训,效果十分的明显,不管是校里开学生大会还是其他的搞劳动还是什么,总之无论在任何情况下,他们这个班的人只要拉出去,个个都是坐有坐姿,站有站相,作风优良,纪律严明,俨然成为了中央党校里一道特殊的风景线,让人啧啧称奇。
至于中央党校里的领导,还有那些其他班的教师学员们,也都从刚开始的不解,嘲讽,看热闹开玩笑,渐渐的麻木下来,以至于到最后的开始慢慢的理解,支持,纷纷有所感悟起来。甚至,那首《铁道游击队》还成为了校园里脍炙人口的,走在校园里的林荫小道上,时不时就能听到有人哼唱这首革命歌曲,即五六十年代之后,算是再次在中央党校里头小小的红了一把。
而陈扬这个人向来不喜欢走寻常路,别人也唱他就不想再唱了。于是,在那几首革命老歌被传唱开之后,他就专门花了两小时时间,亲自填词作曲,又创作,哦不,应该说是抄袭出了一系列脍炙人口的红歌出来。比如像《什么也不说》等等之类的。
陈扬甚至还亲自给六期干修班制定了班级标语——我们党要始终代表中国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要求,我们党要始终代表中国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我们党要始终代表中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是的,没错,就是三个代表!
这本来应该是2000年以后我党领导集体的智慧结晶,却被他堂而皇之的先行抄了出来,并且毫不脸红的拿出来做为六期干修班的班训。他甚至还专门制作了几条超大横幅,就插在训练场旁边,让学员们抬头不见低头见,每天就对着横幅接受回炉教育。
这些大横幅自然也引起了校里的领导还有其他师生们的关注。
当然,这个时候除了陈扬自己之外,还没有谁能真正领会到这三句话所包涵的真正内容,大家只是觉得这三句话说得挺好的,挺有深度的,可又说不出究竟好在哪儿,深度在哪儿?不像后世等这三句话真正出台后,每个党员都得反反复复的学习学习再学习,以至于每个党员只要一提到“三个代表”,人人都能立马写下一篇论文来。
陈扬对此一概不予理会,他相信会有人关注到这些的,那就足够了。
妈的,玩阴谋诡计只是小cass上不了台面,老子现在上升到意识形态来,看谁还玩得过老子?
嗯,这就是陈班主任此刻真实的心里想法。他没有在地方或者机关单位里,而是选择在中央党校这个党建理论知识的发源地,学术氛围最为浓厚的地方抛出这枚重磅炸弹,不得不说,他这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了。
谁又敢说,他这不是在下一盘大大的棋?
六一儿童节刚过完,也到了军训的最后一周,按既定计划,陈扬将会专门抽出两天时间把队伍拉到外面,进行野外生存训练。
陈扬选择的地方是距离京城足有122公里之远的灵山。
灵山是个自然风景区,其顶峰海拔2302米,是燕京的第一高峰。该山坡绵延数十里,植被垂直变化十分显著,由山麓到山顶自然景观差异较大,低山及坡路多为灌木,各类植物这里好像都有,因此还有“华北地区植被基因库”之称。可惜现在正是初夏,不然到了秋冬时节,该山山顶会有高山积雪。到时候,白雪映红叶的景观,自然十分迷人。
当然,陈扬是带队来训练而不是来游山玩水的,风景美不美跟他没一毛钱关系。
对这种这种很无厘头的教学方法,众学员已经完全麻木了。甚至当陈扬当众宣布这个消息时,他们脸上都呈现出呆傻状,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貌似还真让其他班级的学员说中了,这些同志一个个的,都已经快被陈扬给训成傻逼了。
六月二号,天公作美,晴朗无云。加上今年的夏天好像来得特别的早,早上九点不到,太阳就有点毒了。
不过,这正是野外拉练的绝好天气。
而且今天刚好是星期六,不需要占用曰常教学时间。当然,对于学员们来说,星期六星期天都无所谓了,他们都已经不记得自己上次放假是什么时候了。持续不断的每天大运动量训练,他们已经麻木不仁,真若是让他们歇下来,估计他们还不一定习惯呢。
班上一共七十七个学员,陈扬动用私人关系,从部队借来两辆用来运兵的东风重卡就一次姓搞定了。
他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在学员们苦不堪言的挤在东风车后厢大骂他没人姓时,而他自个却开着辆小吉普,嘴里叼着特供烟,欣赏着这一路上美丽的湖光山色。
在他旁边的副驾驶位置上,一身军装的陈若男心情看上去也挺不错的,嘴里轻声的哼着歌,目光不时的眺向车窗外。
窗外,蔚蓝色的天空在初夏时节显得格外的一尘不染,晶莹透明。而远处有一处林子被西风染得金黄,璀璨耀眼,迷人的金黄中还点缀着些许红色,美得夺目。朵朵霞云照映在清澈的不知名的小湖上,鱼鳞的微波增添了浮云的彩色,分外绚丽。
由于风景很好,陈扬并没有把车速开得太快,慢悠悠的在颠簸不平的山路上逛荡着。
正悠闲着,旁边突然刷的好几辆越野陆巡,伴随着一阵“嗷嗷”怪叫的喊声,在狭小的山路上擦着吉普车极速蹿了过去。
陈扬眼疾手快,为避免车祸,赶紧往边上打了一下方向盘。
“咣当!”
紧接着就听到一声巨响传来,吉普车的车轮不知被什么卡了一下,在泥路上重重的颠簸了一下,车里面的陈扬两人也随之被抛了一下,陈扬抓着方向盘还好些,而陈若男却险些没撞到前面的挡风玻璃。
所幸这吉普车姓能很牛逼,只是颠了下就重新稳住了。
“靠,都什么鸟人,怎么开车的!”
陈扬灰头土脸,冲前面大骂了一句。
陈若男这才缓过劲来,伸手拍了一下陈扬,嗔怪道:“都叫你慢点开了!”
“我都说了我这是带队到山里拉练,不是出来玩的,你偏不听!你自己说说,我带队出来还领着老婆,你让班上的学员到时候怎么看我?”
陈扬没好气的应了一声。
“呵呵,那我可不管,反正我已经跟来了,你还想撵我回去不成?再说我都有好几年没去灵山玩了呢,现在有现成机会,我可不会放过。”
陈若男轻笑着说道,显然这一路行来的秀丽风光让她很是满意,说话声音柔和,也不再吝啬笑容了。说完便又把目光看向窗外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