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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逸群胸口火辣辣作痛,与嘎巴错身而过,本能飞起一脚,踢在嘎巴臀部。
嘎巴重心失衡,脚下一个踉跄,再难收住,轰然跌下论难台。
台下却没人叫好。
刚才这两人气势惊人,已经让许多围观百姓心生惧意。见那如同恶鬼的嘎巴落在地上,众人哪里还敢出声?纷纷朝四周散去。
“老爷,咱们还得回府衙视事呢。”扬州府推官对府尊老爷说道。
府尊也已经吓得面色苍白,连连点头,道:“正是,正是,咱们先走。”
一旁自有属吏、和尚,扶着几位官员离开了席位,悄悄往外摸去,生怕引起恶鬼的注意。
钱逸群趁着这档口,冲到雪岭身边:“法师没事吧?”
雪岭疼痛非常,只是咬紧牙关,以大毅力的撑着,额头上冷汗淋漓落下。他眼角抽搐,勉强挤出一句话来:“朝闻道,夕死可矣。”
钱逸群扫视雪岭,见他周身并无异常,心中疑惑。
“后腰,有阴鬼之气。”中行悦提示道。
钱逸群探手摸去,果然腰间比之别处独有一股阴寒。他当即挥动茅君笔,凌空画出一个金光符,轻轻推到雪岭后背。他记得张大师说的话,不敢加持咒语,以免反伤雪岭。金光符饱含阳刚正气,最克阴寒鬼气。这符虽然没有加持咒语,却足以减轻雪岭的痛楚。
“小心!”雪岭推了钱逸群一把,示意嘎巴已经攻来了。
钱逸群这回却是躲不了了,否则盛怒冲来的嘎巴便会撞在的雪岭身上。
“金光速现!”钱逸群第二次唤出金光,手中换上了无相扇,一边斜出左手,喝道:“雷来!”
嘎巴重重踩在木台上,每一步都发出砰砰巨响。
论难台只是竹木临时搭就,哪里经得住这般折腾,发出喀喇声响,勉力支撑。
——还有五步!
钱逸群心中泛起一丝恐惧,好像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辆疾驰而来的火车头。
三步!
钱逸群已经看到了嘎巴狰狞的面容。
一步!
钱逸群迎了上去,抢在嘎巴落脚之前站定。右手无相扇激发,喷出一团灵蕴光粉,直扑嘎巴面门。左手掌心雷蓄而不发,重重拍向嘎巴腰间。
“唵!”
嘎巴暴喝一声,吐出秘字法音。
钱逸群眼前一白,差点跌倒。
这“唵”字象征本尊智慧,为真言咒母,能生十种法门,为诸佛菩萨身、语、意三金刚报身。
钱逸群被这密宗真言震慑,昏然难行,好在掌心雷打在嘎巴身上,让他同时一滞,这才没有抢攻过来。
两人同时在论台上僵直,倒像是在斗法拼力难分胜负。
陈致和看了暗暗心惊,让一干道士先行后撤。
琼花观是十方丛林,不像子孙庙那般传承明晰。其中或许有高人潜伏,但……反正没有人站出来帮忙。
“师兄,我来助你!”只听有人朗声大喊,蹬蹬蹬几步跑上论台,手中铜钱剑挥舞,凌空抛起一叠符纸。
钱逸群从白光中回过神来,见嘎巴双目赤红,脖颈肌肉暴胀,当下翻身滚开,让嘎巴一记头槌落了个空。他望向那名救兵,心中的希望之火如同被狂风吹过,摇曳欲灭。
那人正是李一清。
“吾奉太上老君之命,取彼邪精……哎呀!”李一清尚未诵完咒语,突然腰间被人一撞,登时扑倒。
“结阵!”杨爱一脚踩在李一清后背,手中宝剑遥指嘎巴。
李香君紧随其后,占了自己的阵位。顾媚娘从杨爱身后闪出,也守住了自己的方位。
白虹剑凌空飞起,在主攻位上悬浮。
以冬为首,是为花开四季阵的杀阵。
杨爱等人早就忍不住要出手相助,只是徐佛见钱逸群还能游斗,嘎巴未露破绽,故而不肯让她们过早暴露,只等关键时刻出来,好一举翻盘。
此刻李一清上台,让原本还能走得开的空间变得局促起来,徐佛只得提前让三女列阵应对。
杨爱嫌李一清占了她的阵位,飞起一脚将他踢开,又见白虹剑已经刺向嘎巴,连忙晃动身形追随上去。
钱逸群不由心焦如焚。
他十分清楚花开四季阵的威力,对付一些绿林土匪问题不大,碰上嘎巴这样级别的敌人却远远不够看。
尤其这敌人还擅长以力破局,辣手摧花实在是太简单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