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久更阑,虽已经是仲夏天气,鼓上三更倒也夜凉如水,夜风微拂着帘幕,吹开半边珠帘,却露出楼至绝色的面容,他双颊红晕,眉间似蹙非蹙,似是隐忍着什么,半晌方听得闷哼一声,竟见一个男人从锦被中探出头来,覆在楼至身上喘息着,待两人平复,楼至便推了推那人道:“王相公,放我下去,我要去沐浴。”谁知王迹却压着楼至的身子不放道:“我还想要一次。”楼至闻言不置可否,只是侧面无言,王迹见楼至此番对自己的态度不似以往的厌恶排斥,竟有温柔顺从之意,便笑道:“你倒是不用防备他?”楼至听王迹提起蕴果谛魂,眼内闪现羞愤之意,却是一闪即逝,掩住心内波澜道:“这里的节度使知他微服前来,特地设宴款待,不到天明他是不会回来的,你若是还不餍足,只管尽兴就是……”王迹见他如此说,方恍然道:“怪不得你此番得以从容,白日我传信于你,倒不见你似往日慌张的模样。”说罢伸手探得楼至的相思豆,缓缓研磨起来,楼至虽然隐忍,怎奈身子刚刚承接雨露,自是敏感难当,稍加撩拨,便春意乍现,虽然忍住口中嘤咛,颊上却还是染了瑰意,王迹见状,意欲伸手探入楼至花心之内,却被他按住了手腕道:“不是说好了此处不可的么……”王迹握住楼至的手腕道:“我只想要你此处一次,既然与你成说,自然不会食言,到了关节之处,我自会抽身。”王迹言罢,见楼至依然迟疑,当下也不由分说,举枪便刺,楼至还在踌躇之中,却给他脔入前庭,只得认命,咬住自己的唇瓣,止住嘤咛妄语,修长的双腿却缠上王迹的腰身,温柔地接纳着他的攻刺,王迹见他柔情似水,更加难以为情,俯身吻住楼至双唇,在他咬的通红的唇瓣上细细舔吻着,又将舌尖渡入楼至口中,助他止住淫辞艳曲。楼至一时之间给他刺得魂魄悚然,眼内秋波流转,花心之处水声四溢,深夜静谧之时听闻,真如昆山玉碎,织姬裂帛,王迹见楼至已逞娇艳之姿,便附在他耳边笑道:“比蕴果谛魂手段如何?”楼至听闻此语瞳孔骤然放大,花心竟一阵收缩,洩了出来,王迹给他紧紧绞住,连忙挣扎抽身,复又脔入花心下面的蜜菊,一面按摩着楼至的相思豆,一面将业火洩在楼至娇嫩的柔肠之中,楼至给他这一烫,竟两端同时紧缩,再次身登极乐,泪水与龙涎横波满面,一时不知天上人间,王迹见他失神模样,顿生怜惜之心,将他搂在怀中柔声安慰着。
一时事毕,楼至先起身将自己整理干净,回身却见王迹披着外衫坐在自己床上出神,便默默向他坐了,王迹从未见过楼至如此柔顺的模样,忍不住伸手将他拥入怀中,楼至却并不抗拒,放松了身子倚靠在他肩上,柔声说到:“事已至此,你无非将悼亡之情于我身上寄托一二,岂不知如此行径,不但辱没了你我,却也如何对得起你心心念念的亡妻?”
王迹虽然隐忍多年,但如今乍闻楼至如此温柔的规劝,一时情难自禁,脱口而出道:“我喜欢的人是你,楼至韦驮……”
楼至闻言,眼内波澜闪现,蹙起眉头,眉目中似有不忍之意,王迹却没瞧见他此时的表情,听他没有言语回应,方笑道:“怎么,听了此番言语,势必斩草除根?”
怀中之人不置可否,半晌方听得楼至言道:“我原是厌倦了江湖风波,只想安守本分,虽然我身为男子,却安于内室,有违圣人教化,然则人生不过百年,纵然我一人过了这越明教任自然的舒心日子,未必就碍着别人什么了。是以你屡次纠缠于我,我唯恐今后的日子再起风波,所以几次三番想要加害于你,如今想来,却是我的不是,只因当日我虽然成婚,却还未悟透情之一字,今日不管你是心系亡妻也好,钟情于我也罢,我都能明白,你有你的难处……”楼至说这番话的时候,虽然眼看着王迹,但王迹却觉得他是在透过自己看着蕴果谛魂,满眼皆是缠绵不尽的缱绻之意。王迹此时内心酸楚,虽然楼至对自己已经不像从前那般极端抗拒,然而这样的温柔却是被另一个男人所赋予的,他不过是沾了蕴果的光,才有幸聆听楼至此番好言相慰,只是当时是自己拱手相让,如今却怪得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