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自己的居所,就见承天观中一片寂静。程钧能感觉到,在观中房舍之中,隐隐有灵气浮动,显然,被刚才惨叫声惊动的筑基修士不是一个两个。至少有数十人走出了屋舍,往声音来源处查看。
看来就算是一方观主,筑基元师,有好奇心的也不少。
事实上这件事本来也太稀奇了,不说这小小四方天地之中有多少筑基修士,多强的守护力量,只是这承天观作为道宫接引的象征意义,敢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挑事的人就值得围观一下。
程钧并没有使用纵跃轻灵的法术,但他走的也不慢。穿过层层院落,他能感到周围都有修士窥探的眼睛,但始终没有人与他照面。直到快赶到主殿的时候,旁边的院子门一开,走出一个瘦高道士来。
那瘦高道士也有筑基中期修为,见了程钧一怔,随即拱手笑道:“道友,夜来风大,一起同行?“程钧笑着点头,两人并肩而行,那道士道:“贫道是京畿林同郡的明凡,敢问道友是?”
程钧道:“原来是京畿的贵人。小道是云州上阳郡程钧,穷乡僻壤,没法跟道友相比。”
那明凡哈哈笑道:“客气了。我算什么?京畿的守观在紫霄宫的眼皮子底下,那可是个苦娄事。不过我也算见过几分世面的,从来没见过有人敢在承天观惹事。尤其是道宫真人明日召见,如今这当口,莫不是有敌人来搅事了?然则天下还有人能与道宫匹敌么?”
程钧不好说他是井底之蛙,紫霄宫其实有的是敌人,只是道:“说不定,只是哪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愣头青在发昏吧。”
说着,两人已经到了承天观的门口。承天观沿着正门的中轴线,分为东西一模一样两个部分,两人一起从东半部出来,来到正院,只见人影,也不像是刚刚有事,现在散去的样子、多半是在道观的西半边有变故。
程钧就要穿过回廊往西,明凡道人一伸手拉住他,道:“程道友要往那边去?”
程钧道:“我看热闹在那里。”说着往前一指,这时那边虽然没有惨叫声,但是灵气波动的尤为厉害,显然是出了事。
明凡道人道:“若是在西边,那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好。你可知道那边住的什么人?”
程钧摇头,明凡道人道:“那是道派的人住的地方。与咱们道观这一系的泾渭分明,谁也不理会谁。”
程钧讶道:“盛天才有多少道派?就算加上北国同在道宫治下的道派,也不过十几个,哪能占了整个西半部,和我们一百多郡城观主分庭抗礼?”
明凡道人道:“道友对道宫统属似乎不是很熟悉?道宫门下《道派志》明确记载,紫霄宫下成谱系的是十二大派。还不包括九雁山、斗星移海、西岭剑派这三大圣地。人家才不像咱们道观人丁单薄,那是占山为王的土皇帝。动辄一派好几千人,大的门派怕不有上万人,比咱们小些的一州道观还多。他们的待遇能和我们一样?每一派来他个三五十人,自然就人多了。
”他摇了摇头,道“西边的房子都是分派好的,他们一派一派划分地盘,势力分明,咱们一进那边,就像进了羊群里的骆驼,立刻被几百双眼睛防贼一样防着。既然乱子出在他们那里,咱们在这里远远地看个热闹便是。你看旁边的各位同道,哪一个进了那边一步了?”
程钧微一感应,果然发现从身后那边地方出来的修士都停留在东边,没有一个越雷池一步的。他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道门修士,对道派和道观的争斗知道一些,但没什么具体体会,因此反应的就慢了些,这时听到明凡道人提醒,也就顺应形势,退在一旁。
明凡道人道:“你感觉到了没有,那边的灵气波动虽煞涨得很厉害,但是十分稳定,并不是打斗,我看是两边在对峙。”
程钧点头,道:“这气势很是不俗。双方都有一个至少筑基期后期的人物。”
明凡道人道:“是啊,筑基后期在咱们这里这就算最高的了。再高一些的,就不会跟着咱们住在这里,而是直接去紫霄宫”话音未落,只听一声长啸。
啸声延绵不绝,一个白色的人影穿过西面的高墙,落在众人眼前。
众人一怔,只见那人并没有落在地上,反而纵身而起,如穿hua蝴蝶一般,飘飘然落在房檐上,脚尖点在屋脊上的鹞吻雕像头顶,独立在夜空之中,一身白衣被风吹的向后飘起,显得风度傲人。
这一手虽然潇洒,但众人却是惊呆了~因为他脚下踩的,正是承天观的正殿真武殿。承天观虽然不比紫霄宫,但也是道宫之下重要的所在,如今更成了整个紫霄宫典礼的一部分,这么大喇喇的踩着真武殿的屋顶,菩止是放肆,基本上与挑衅一般。
借着夜色,只见那白衣人面貌甚是年轻,剑眉星目,风度翩翩,倒也是一表人才,只是神色中颇有傲慢之色,目光斜斜向上,有些像翻白眼,叫人多少也心生不喜。
众人正在发愣,那边院墙蹭蹭蹭跳出七八个修士,都做了一色青衣打扮,显然是同一处来的。人人手持飞剑,围在那真武殿底下,剑尖同时斜斜向上,指着顶上的白衣人。其中一人喝道:“姓祁的,你欺人太甚!我们陌江剑派的弟子也是你说杀就杀的?你今天不交代下一句话来,就别想走了!”
这句话说的似乎硬气,但仔细听来颇有点底气不足的感觉,似乎只要白衣人认个错,杀人的事情就略过不提了。那些修士一个个也都是筑基修士,这么多人对一个人如此示弱,必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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