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上阵,亲自守在驿路上,夙兴夜寐,不辞辛苦。王主簿为此累出了毛病,不得不在家歇养。而你,身为工科司吏,却在衙内逍遥自在,份内之事没见你做多少,倒管起本官的闲事来,你这么能跳,老子不踩你踩谁?”
叶小天说着,抬腿向前迈出一步,吴伽雨正在阶下蜷缩着身子呻吟,一见叶小天走下来,吓得连滚带爬地逃开,也顾不得继续做那要死不活的样子了,忠心是要表的,可这叶小天是真打啊,差不多就行了,他可不想再挨两下子。
叶小天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向人群中一扫,冷冷地道:“皂班班头是谁?给我滚出来!”
皂班班头曲欣的脸腾地一下胀得通红,叶小天说话也太不客气了,站出去就成了“滚出来”,不出去的话,皂、快、捕三班衙役都是叶小天这个典史官的直接下属,他点了名自己却无动于衷。可不让这浑人又找到了整人的借口?
无奈之下,曲欣只能忍着恶心走出去,捏着鼻子认帐,脸皮发紫地道:“卑职……皂班班头曲欣,见过典史大人。”
叶小天手一扬,吓得曲欣急忙捂住了脸颊,但他随即就发现,叶小天并没有扇他,而是把手指头杵到了他的鼻尖底下:“你他么这个班头还要不要干了?连衙门口儿都守不好,你还有脸当班头儿?对了。我记得皂班班头本来是朱图,朱图呢?”
原皂班班头朱图马上应声而出,眼泪哗哗的:“典史大人,卑职在此。”
叶小天看了看朱图胸前那个正圆,圆圈里绣了好大一个“仓”字,这可怜孩子……,叶小天叹了口气,问道:“你现在守仓房呢?”
朱图很委屈地点了点头。
叶小天笑骂道:“瞧你那点儿出息,男子汉大丈夫尿唧什么。”
叶小天信手一指。曲欣赶紧向后仰了仰头,闪得慢了,这一指头就能把他的眼睛杵瞎。叶小天道:“朱图,从现在起。你回皂房,重任班头一职。还有你!”
叶小天又指了指周班头:“你也回捕房,重任班头。他奶奶的,老子不在。老徐这都用了些什么人,一群废物!”
那皂班班头一听不干了,马上抗声道:“典史大人。卑职可是县丞大人任命的!”
叶小天乜了他一眼,道:“你要是面对那些泼皮无赖时也有这般勇气,老子也可以用你,可你这个废物,身为皂班班头,任由一班泼皮无赖在衙门口叫骂,堵塞衙门,妨碍办公,连县太爷都被他们骂了,你居然毫无作为,还想继续当班头,你长了多大一张脸!”
那新任捕房班头姜云天本来还在暗自庆幸叶小天没找他的麻烦,一听叶小天把他的官儿也撸了,这下可急了,马上跳出来道:“典史大人,我等不够脸面,可县丞大人的脸面您总不能不给吧,县丞大人的任命,典史大人想一言而否,不妥当吧?”
叶小天笑眯眯地看着他,问道:“你又是哪个,这才几个月功夫,本官可是人都认不全了。”
姜云天沉声道:“卑职新任捕房捕头姜云天!”
叶小天点了点头,道:“本官问你,铜仁府的推官老爷,比徐县丞大不大?”
姜云天怔了怔,道:“府衙的推官自然比县丞老爷官儿大。”
叶小天道:“那么,这位推官老爷能不能越俎代疱,替县丞指定一应下属?”
“这个……”
姜云天吱吱唔唔地不说话了,马辉大声道:“自然不可以!朝廷有朝廷的法度,官府有官府的规矩,各司其职方能井然有序。府衙推官管得了县衙县丞,却也不能越过县丞替他任命下属。”
“不错!有见地!”叶小天笑嘻嘻地向马辉挑了挑大拇指,问道:“你叫马辉?”
马辉呆了一呆,心道:“大人怎么突然不记得我的名字了?”
还是旁边的许浩然脑子转的快,急忙一踢他的后脚跟,马辉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恭声道:“正是卑职。”
叶小天道:“好!看你蛮机灵的,胆子也够大,就去捕房做个副班头吧。”
马辉大喜过望,立刻躬身道:“卑职遵命!”
曲欣和姜云天互相看了一眼,冷声道:“大人乱命,卑职不敢遵从。”
“哦?”
叶小天微微眯起了眼睛,笑眯眯地问道:“那你们想怎么样?”
曲欣和姜云天横下了一条心,异口同声地道:“除非县丞大人吩咐,否则卑职不敢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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