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她了。如果叶大人不见怪的话,以后我可是会常常登门的。”
“好啊好啊!”
遥遥拍手称快,马上眼巴巴地看向叶小天,虽然她总是竭力做出一副大人模样,可那小儿情态却是总在不经意间就露出来。
叶小天在她红扑扑的脸蛋儿上刮了一下,对潜清清笑道:“好啊,我常在外面奔波,遥遥自己在家着实寂寞的紧。你要不嫌带孩子麻烦,就常来走动,免得这丫头一等我回来就抱怨她独自在家闷了一天。”
潜清清嫣然道:“那……就这么说定了。遥遥,姐姐以后会常来看你的。叶大人,妾身告辞。”
叶小天和遥遥把潜清清送到院门外,潜清清登车离去,遥遥立刻张开双臂,嘻笑颜开地冲叶小天道:“小天哥哥抱。”
叶小天板着脸道:“不抱。”
遥遥马上像小猪似的撅起了嘴巴,叶小天道:“刚才想抱,你躲什么?”
遥遥嘟囔道:“刚才当着清清姐的面,人家是女主人,被你抱起来多不像话。”
叶小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将遥遥抱起来道:“你个小丫头片子,还女主人呢。”
遥遥不依,叶小天一路往屋里走。她便一路叽哩呱啦地讲方才如何从容待客,如何答对得体。
叶小天笑吟吟地听着,暗自揣摩道:“这个潜清清会和一个小丫头情同姐妹?只怕这是赵文远有意拉近和我的关系吧,难道他不知道我正跟花知县和徐县丞斗得如火如荼,还是说……他相信我能斗垮那一狼一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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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狼一狈,此刻正对坐唏嘘。
明月当空,县衙对面的祈雨台上挂着四串红灯,祈雨台四周居然有几个来自高家寨和李家寨的人打地铺。徐伯夷趁夜回家大快朵颐的想法彻底破产。不过,花晴风总算还有点良心,跑来看他了。
两个人对面坐着。说起叶小天,俱都恨得牙根痒痒。
徐伯夷道:“雇了八千生苗盖房子?他想盖多大的房子?现如今葫县大旱,本就有些人心惶惶,八千人聚集于此,一旦有人妖言惑众,怂恿愚民,岂不惹出大乱子。大人,你可别忘了,前朝末年……”
下边的话。徐伯夷没往下说,因为前朝末年就是元朝末年,正是大元朝廷召集百姓修黄河,有人登高一呼。这才反兵四起的。只不过,这反兵的一路后来成了气候,建立了大明朝。徐伯夷便不好把他们比做乱民了。
花晴风明白他的意思,安慰徐伯夷道:“你就不要在这件事上做文章了。叶小天说的也有道理,如今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不过,他把你逼上高台。如何解决高李两寨的争端,就只能靠他了。他要是解决不了的话……”
花晴风冷冷一笑,向台下打地铺的人扫了一眼,一字一句地道:“那时候不用本官动手,高李两寨的人就能生剥了他!”
“咕噜噜……”
花晴风的狠话还没摞地,徐伯夷的肚子就不争气地叫起来。
徐伯夷哭丧着脸对花晴风道:“大人呐,不等高李两寨的人生剥了他,下官就得活活饿死了,叶小天是真狠,他居然想把下官活活饿死在这高台上,你看台下……嗯?”
徐伯夷还没说完,忽然感觉有人在碰他的手背,低头一看,就见花晴风正轻轻地碰着他的手背,又向他急急递了个眼色,花晴风的袍袖之内似乎藏着一包什么东西。
徐伯夷福至心灵,急忙用大袖遮掩着接过花晴风递来的东西,东西用布包着,还挺热乎,徐伯夷一阵激动,赶紧把那布包笼起来,咳喇一声,对花晴风道:“县尊请稍坐,下官内急,暂时回避!”
花晴风微笑着点了点头,徐伯夷便揣着布包躲进了茅房,厕帘一拉,徐伯夷坐在马桶上,迫不及待地解开那个布包,包里是几个新蒸的白面馒头,馒头里边还夹着菜末肉丝。
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徐伯夷嗅到面香,只觉饥饿难耐,马上张开大口,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他一口气吃下三个肉夹馒头,饥饿感这才减轻了一些,只是方才吃得太急,又没有水喝,噎得他直打嗝。
徐伯夷想到一天只有这一顿饭,此时不多吃一些明天会很难熬,便一边打着嗝,一边继续努力地往肚子里塞着馒头。
徐伯夷坐在马桶盖上,一边鬼鬼祟祟地从厕帘缝隙里观察着外面的动静,一边打嗝一边吃着馒头,吃着吃着忽然悲从中来,眼泪差点儿掉不下来:“我是会试第三的举人!葫县县丞!朝廷命官!为什么……落得这步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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