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之中,有人攀在高高的树巅上,向三岔路口翘首眺望着,其中一人耳语道:“咱们现在下手怎么样?只是要注意些,不能真的射杀了他,射伤即可!这是尊者的命令!”
旁边一人答道:“那个大个子傻兮兮地坐在马上不动,以我的箭术,此时要射中他应该不难,不过尊者正跟他说话,那个大个子一旦受伤,造成混乱,会不会伤了尊者?”
“嗯……,有道理。”
另外一个人点点头,伸手把他的弓向下压了压,低声道:“咱们不要在这里动手,由此往展家堡去还有很长一段路呢,不怕他会逃出咱们的手掌心,等尊者离开后再说吧。”
密林的另一侧,也有一伙人在悄悄窥视着拥堵在三岔路口的三路人马,其中一人牢骚道:“他娘的,就是因为这三岔路口比较宽阔,林木遮掩又少,这才选了此处下手,谁知却是三方人马同时赶到,这可如何下手。”
另外一人道:“那些随从们来回走动,从我这里很难瞄准叶小天,做不到一击致命的话,混乱一起,就更难下手了。”
前一人迟疑道:“要不然……咱们等他离开此地再说?”
那人道:“再往前走都是林子,难以下手,等他出了林子就进入咱们于家寨的范围了,如果让他死在那里,会给咱们土司惹来麻烦。再说,咱们抓的凉月谷的人已经弄死了,如今就在树下,难道要拖着几具尸体钻树林子……”
听他们的语气。这些人明显是于福顺派来的。三岔路口,果基格龙和叶小天可不知道暗中正有人打着他的主意,果基格龙得意洋洋,叶小天则沉下脸色道:“格龙,让路!”
果基格龙傲然道:“让?我果基格龙横行天下,还没给人让过路!你们闪到路边,我先过去!”
叶小天上次摆官威,被于家的女将军给戏辱得灰头土脸,此时实在没有那么厚的脸皮继续摆他的官员架子。杨羡敏忽在一旁怒道:“我们这边挤了两支人马,哪里还有空地儿容你通过。你快让开,不要耽搁我去于家提亲。”
果基格龙脸色一沉,道:“表哥,你这是什么话?我的脾气你又不是不清楚。今儿这路,我不能让!”
杨羡敏因为果基土司背叛了他,和展家以及杨羡达先后联姻,对凉月谷已怀恨在心,一听这话,不禁冷笑道:“我不管你们之间那些狗皮倒灶的事。你让开,等我过去,你们愿意怎么闹就怎么闹,我才懒得关心!”
叶小天是杨羡达请来的。杨羡达怎好坐视叶小天受辱,仗着自己女儿马上就要嫁给果基格龙的父亲,自己比他高了两辈儿,便和气地道:“格龙。你就让一让吧,我们这么多人,实在无法给你让路了。”
格龙脸色一沉。对杨羡达道:“杨羡达,不要以为你的女儿跟了我的父亲,你就可以在我果基格龙面前充大辈儿!我和叶小天之间的恩怨,你不要掺和,驾!”
果基格龙说完一催战马便蛮横地撞上来,杨家寨的两路人马恼他骄横无礼,是以拥堵在一起不肯相让,果基格龙大怒道:“滚开!”说着扬起马鞭狠狠地抽下来,但他抽的却不是前方挡路的扛挑壮丁,而是叶小天。
叶小天身边的侍卫岂肯让他伤了尊者,马上有人抽出长刀住前一递,那鞭灵蛇一般缠住了他的刀,被他用力一夺,将那马鞭硬生生割断,果基格龙一见是前几天与他交过手的叶小天侍卫,勃然大怒道:“你敢毁我马鞭!”
果基格龙弃了马鞭,伸手拔刀,他嫌此地狭窄,马匹腾挪不开,纵身下马,迈开大步便向叶小天扑去,叶小天身边侍卫纷纷下马,把叶小天拱卫在中间,一口口闪亮的钢刀也拔了出来。
双方连一句话都没说便大打出手,这一次果基格龙可不是孤家寡人了,他身边带着许多随从,这些随从也分不清哪些是叶小天的侍卫,哪些是杨羡达的随从,哪些又是杨羡敏的人马,一窝蜂地冲上来,见人就砍。
杨羡达和杨羡敏的人又哪能任由他们砍杀,当即拔刀反击,三岔路口登时化作战场,一时间刀光剑影,敌我难辨。
密林中,叶小天派来的十名侍卫慌了,果基格龙的人和尊者那边已经打起来了,难道他们还能坐视双方交战,等果基格龙重新上路时再说?持弓的神射手把牙一咬,喝道:“兄弟们,立即动手!”
果基格龙挥刀猛劈,铿铿两声撞开两口长刀,刚刚扑出一步,就听脑后生风,一道锐利的尖啸声擦着他的肩膀呼啸而过,果基格龙猛一扭头,就见杨羡敏那边一个持乌铁棍的壮丁捂着脖子栽了下去,一枝利箭已把他的脖颈射穿。
果基格龙大骇,汗毛都竖了起来,立即大呼道:“有人放冷箭!有人放冷箭!”
三岔路口的变化,令另外一边密林中于福顺派来暗杀叶小天的几个杀手也傻了眼,纷纷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头领,那头领也有些茫然失措。迟疑片刻,便道:“不管了,杀叶小天!”
果基格龙咆哮着冲向叶小天,大吼道:“叶小天,你好黑的心肠,居然安排了刺客要杀我!今天有你没我,我要杀了你!”
果基格龙身形微矮,籍着混战的人群遮挡以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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