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两句有用的信息,实在是和探矿工人寻找金矿一样艰苦。菲里自认为没有这样的探索精神。加上事不关己,也就放弃了。不想竟弄出如此没有技术含量的笑话。
“对了。那边的事情联系好了吗?”泽娜回头看看,见四下无人,便使了个眼色,神情诡秘地向菲里问道。
“总体上问题不大,毕竟金钱的威力是无穷的。”菲里咬着泽娜地耳朵回答道,“不过有个事情得由您来下决定,到底是我们过去,还是让他们到这里来?这事情不预先弄清楚,接下来的步骤就根本没办法安排。”
“还是我们主动一点算了,毕竟伊尔明斯特那个老顽固还赖在军营里。”黑暗精灵女政治家想了想说。“夜长梦多,而且路德维希那边也实在等不及了,就定在明天早上吧!”
“遵命。”
天色渐晚。
落日透过远山的山峦,撒下缕缕余晖,天空和大海都被染成了绚丽的橘红色。街道两侧新搭建的简陋木屋中。一间接一间地亮起了橙红色地灯光。袅袅炊烟在小小的城市上空升起,食物的香气随着晚风飘散开来。一同飘散在空中的,还有隐约的音乐声和嬉闹声。
一名军官穿着撕掉肩章地旧军装,在装有铁栅栏地窗口前,怔怔地望着外面温馨的黄昏景象。微微带着寒意地冷风从外面吹进来。刺激得他那对尖尖的长耳朵一阵颤抖。但是这位精灵军官只是略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即又一次把目光投向了外面的风景,神色无限惆怅。
他就是北极港精灵军曾经的副统帅。陆军中将丹尼尔。
在沙丘之战那场戏剧性的惨败之后,丹尼尔便成了可耻的败军之将,受够了士兵们鄙视的白眼。之后又多了一顶更加可耻的罪名----“破坏和平的战犯”!
因此,当永聚岛的和谈特使骑着飞龙赶到北极港之后,丹尼尔便被顺理成章地解除了职务,投进了禁闭室。他只能无所事事地望着铁窗外的景色发呆,以此打发无聊的时光。
禁闭室不大,估计只有五尺见方。只有一桌一椅以及一张小床,样子都很简陋,连油漆都没有刷,露出了木材本身的淡黄色。好在中央城堡的禁闭室是设在高高的塔楼之中,地板和空气倒是不怎么潮湿,还不至于让囚犯有得关节炎的危险。
随着太阳落下山峦,外面的光线越来越暗,景物渐渐变得模糊,最后什么都看不清了。丹尼尔终于从窗台前起身,打着哈欠点亮了油灯。随即百无聊赖地往床上一蹦,在蓝白相间格子条纹的床单上打了几个滚,然后摸着瘪瘪的肚子,耐心地等待起了迟到的晚餐。
对于自己的解职入狱,丹尼尔并没有什么看不开的。虽然这场战役中存在太多的偶然因素,但败了就是败了。不仅一下子损失掉了超过六千名精锐士兵,还让尊贵的弗莱雅公主尸骨无存,连骨灰都不能返回故土。一回想起弗莱雅那稚嫩中带着英武之气的面庞,还有丹尼尔大叔”这个曾经让自己哭笑不得的称呼,他就感到心如刀绞,为当时自己没有拼命阻止这场多余的战役而感到悔恨不已。至于趁着拥兵在外对抗王命,或者投敌求生,甚至聚众谋反等等大逆不道的念头,丹尼尔是想都没有想过。
何况,他根本就没有抗命和投敌的本钱。
丹尼尔虽然在精灵陆军中任职多年,曾经培养起一支班底。但是最近十几年里,他一直被闲置在外交部,过去的关系早就断了个精光。新近复起之后,接手的又是完全不熟悉的王家卫队和海军陆战队。不仅一切都要从头开始,而且部下对他的骤然上位是一点都不服气----虽然有在军事政变中的功劳,但丹尼尔更多的还是靠着金精灵的优良血统,才得到了精灵王室的越级拔擢,坐上了这个与功劳和资历都不匹配的位置。
说的难听点,丹尼尔就是王室养的一条狗,平时可以借着王室的威望指使桀骜不驯的群狼。但是一旦办砸了事情,却绝对不可能像真正的头狼一样,凭借狼群反过来威吓主人,而是只有俯首待宰,顺便给狼群咬上几口的份。至于投敌……他留在永聚岛上的父母兄弟怎么办?
所以在被关进禁闭室之后,丹尼尔是彻底想开了,整天除了写遗书就是吃吃睡睡。至于最后到底是绞刑、斩首、枪毙,或者稍微奢侈些,浪费大批木柴弄个古典的火刑,他都认了。
既然有了死的准备,那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
所以,禁闭室中的丹尼尔非常坦然。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而肠子演奏的频率也越来越频繁。正当丹尼尔忍不住要叫唤看守的时候,门外的石阶上终于传来了低沉的脚步声,他也就安心地躺回去了。
随着一阵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囚室的铁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来,丹尼尔歪过脑袋瞟了一眼丢在枕头边的怀表,随口抱怨起来。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晚饭居然迟了一个半小时才送来!”
但是回答他的不是看守那副沙哑的破喉咙,而是一个柔媚悦耳的女声。
“哟,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呢,丹尼尔将军。作为赔罪,阁下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共进晚餐,顺便商量一些事情?”
丹尼尔惊愕地抬头向门口望去,发现一位身材欣长的丽人正笑吟吟地看着他。纯金色的披肩长发,淡金色的冰冷瞳孔,修长的尖耳朵,微微泛着金光的滑嫩肌肤,紧凑的女士猎装上布满了繁复的花边和刺绣,头顶上戴着镶嵌有祖母绿的银色公主冠。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放大一号的弗莱雅公主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
当然,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艾伦妮塔长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