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相视而笑。
“你最棒。”顾子夕不由得沉声低笑。
“我要变成机器猫,带着小白猪一起去飞。”顾梓诺天真的说道。
许诺眨着眼睛看着他们,低低的说道:“我选择留在小白猪的身旁,陪他一起看三月风起、陪他一起看樱花飞扬……”
“我们每个人的身边都有一只爱着他的白色小猪,而她,却没有翅膀。如果是你,你会选择飞往理想?还是留在爱人的身边……”顾子夕浑厚的声音,在房间里轻轻回荡。
顾子夕沉眸看了她一眼,接着往下念到:“粉色的小猪犹豫着,白色的小猪一脸忧郁的看着他……”
“我……不知道,我们听爹地讲吧。”许诺的眸色微微沉暗——这本漫画的结局,她想,应该改变。
“许诺,你说这只猪会飞走吗?”顾梓诺有些紧张起来。
“继续啊,你讲故事很好听。”许诺娇软的说道。
“你醒了?”顾子夕转头看她。
许诺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父子两人,只是温柔的笑着,却是一语不发。
顾子夕的声音低沉而副有磁性,偶尔会有顾梓诺软糯的声音间或提问着,整个房间里,只有许诺轻浅的呼吸声、书页翻动的声音、父子两人一问一答的故事声——这样的画面,无比的温暖而安宁。
“有一天,这只小猪终于找以了属于自己的翅膀,可是他却为难了——要不要飞走呢?它的理想在远方,可他的爱人在近旁……”
“不会。”顾子夕微微笑着,拿了一本漫画书,慢慢的翻开、慢慢的念起来——
“会吵到她吗?”顾梓诺小声问道。
“我们在这里陪她,好不好?”顾子夕将顾梓诺抱在怀里,轻声问道。
“那我们出去吧,等会儿再进来。”顾梓诺不太明白顾子夕的情绪,只是以为怀了小宝宝就是这个样子。
“她太累了,需要好好儿的休息。”顾子夕看着许诺的睡颜,眸光里一片柔软。
“我发现许诺现在好能睡呀。”顾梓诺有模有样的叹了口气。
“每个人的付出,都需要接受者的肯定。”顾子夕牵着儿子的手,走进许诺的房间——许诺仍然还睡着。
“晓宇阿姨真可爱。”顾梓诺若有所思的看着顾子夕。
“谢谢顾总,我会继续努力的。”林晓宇咬着下唇,克制着心里的喜悦,快速收好电脑和文件后,和顾子夕、顾梓诺、张妈打了招呼,便转身往外一路小跑而去——喜悦的情绪,将这两周来连续高强度的工作所带来的压力一扫而空。
“我……”林晓宇的手不由得微微一顿——这可是多高的评价呀。
“对我来说,你的重要性,已经和宝仪一样了。”顾子夕看着她微微笑了笑。
“好的,我有心理准备的。”林晓宇点了点头,边收拾电脑边说道:“顾总放心,所有的信息和工作跟进,我会随时关注,每天都会有邮件给您。”
“我们一起去看看。”顾子夕合上电脑,从儿子手里接过保温盒,转头对林晓宇说道:“给你两天假调整一下,接下来一段时间,可能不会有休息了。”
“爹地,许诺起来了吗?”顾梓诺抱着保温盒推门而入,黝黑的眼珠骨溜溜的转动着。
所以,这一场风暴,现在才不过刚刚开始——等着他们的,将是一场持久而危险的搏奕。
接着,由顾氏负债破产而引发的收购争夺风暴,将是他和顾东林之间的。
“当所有的新闻归于理性后,这件事情就算是真正的落幕。”顾子夕没有回答她关于好还是不好的问题——只是告诉她,现在随着股价崩盘而引发的风暴是股民的;接下来,随着顾氏破产而引发的风暴,将是顾氏几万员工的。
“顾总,这样的解读,算是好、还是不好呢?”林晓宇看着顾子夕问道。
除了责问之外,新闻的声音里,多了一些唏嘘。
对于顾朝夕临走前,委托律师发的官方声明,也被解读为:顾朝夕做为一个强势的女性经营者的最终认输。
顾子夕扔掉手中的烟蒂回到房间,打开电脑看着和方面的信息——各方的新闻,仍然处于狂轰乱炸的阶段,只是有了许诺被追住院的事后,大多新闻的语气都相对缓和了起来。
“她算着日子呢,你放心吧。”景阳轻轻叹了口气,两人又聊了一些后续的对策后,才挂了电话。
“胡说八道什么呢,不都是遇上事儿了吗。”顾子夕低声吼着:“她现在静养着,没大问题。你好好儿照顾朝夕,告诉她三天后回来,开股东会议,到时候我代表的是买方。”
想到这里,景阳不由得低低的叹了口气,在电话那端悠悠的说道:“我说子夕,你真得反醒,那么健康阳光的一个人,怎么跟了你就变成了个病秧子呢。”
似乎和子夕在一起后,就变得忧郁起来,现在连带着连身体都变得虚弱起来。
“对了,许诺情况怎么样?”提到许诺,景然也担心起来——她的情况他是知道的,她再不是大家印象中那个健康阳光的许诺了。
“当天情况太混乱了,许诺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顾子夕伸手按了按额头,有些沉郁的说道。
“你怎么搞的,那么多保安和保镖跟着,还让人把脑袋给砸肿了。”提到朝夕,景然不由得责怪他这个弟弟保护不力。
“是的。朝夕情况还好吗?”顾子夕点了点头,沉声问道。
“按我们的计划推进,不用管他。”电话那边传来景阳温润依然的声音。
“景阳,顾东林提出收购顾氏,看来他对顾氏还真是不死心呢。”顾子夕走出病房,点燃一支烟后,给景阳打了电话过去。
“好,告诉方律师,一切按原计划进行,我这边没有意见。”顾子夕点了点头后,便挂了电话。
“哦,方律师的意思是,不要在这件事情上再生枝节,直接按原计划,将公司卖给您自己。至于顾东林,再寻找合适的机会。”财务总监这才明白顾子夕的意思,连忙转告了方律师的意见。
“这个我知道,我是问方律师的意见。”顾子夕有些不耐的问道——他如果连这个帐都算不清楚,怎么敢玩这么大的局。
“以股份占有额来说,大小姐和云鼎公司合起来,大于老张三人和老夫人的股份,我们可以控制公司以什么价格、什么形式卖给谁。”财务总监清晰的说道。
“方律师的意见呢?”顾子夕问道。
“他通过一个投资公司,向公司董事会递了收购合同过来。”财务总监说道。
“说。”顾子夕眸色微沉,情绪却没有任何变化——顾东林,当然会有行动。
“子夕,顾东林有行动了。”在下午四点的时候,财务总监打了电话过来。
第二节:顾氏:收购的消息
两人打开电脑,开始跟进公司事情的进度。
“哦,我知道了。”林晓宇点了点头,与顾子夕一起返身回到病房里。
“她现在的身体,不允许有任何的情绪波动。”顾子夕轻瞥了她一眼,淡淡说道:“对于她母亲的爱和恨,她都不该有。”
“顾总,不问诺姐自己的意见吗?”林晓宇顿了顿,憋出这话来。
“恩,她妈妈来过的事情,不要告诉她。”顾子夕沉声说道。
“说是听到有人喊她,我说是记者,被您赶走了,她就没再问了。然后一直安静的看书,直到您回来。”林晓宇小声说道。
“刚才她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顾子夕将林晓宇喊到门外,低声问道。
“恩。爱你。”顾子夕低头在她闭着的眼敛上轻吻了一下,返身回到隔壁的房间,并将中间的门给关上了。
“真好。”许诺微笑着,轻轻闭上眼睛:“我睡了,你去忙吧,不用总看着我。”
“挺正常,象我们以前相处一样。”顾子夕微微的笑了。
“他这两天情绪怎么样?”许诺轻轻打了个呵欠,看着顾子夕问道。
“你难道不知道,养猪很有成就感吗!”顾子夕笑着,扶着她躺好后,轻声说道:“你先睡,顾梓诺一会儿给你带甜品过来,他和张妈一起做的。”
“是要睡会儿了,我觉得我会慢慢习惯并爱上这种猪一样的生活的。”许诺将手中的书递到顾子夕的手里,抓着被子躺了下去。
“看了这许久的书,要不要睡会儿?”顾子夕回到病房,许诺还在看书,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异常。
s市的蓝天,比海边的只好不差,在这样明媚蔚然的天空下,曾蔚然狠心着将过去、将女儿、将亲情,完全的丢弃在那不愿再起的灰色岁月里——她现在的生活,也同样不容打扰。
言言、诺诺,是妈妈对不起你们;但是,妈妈也只能这样了。
“谢谢。”曾蔚然看了一眼紧闭的电梯门后,便转身快步往外走去——既然不可能再生活在一起,那就各自不要打扰了吧。
“或者,您去那边休息一下。”小护士见她哭得伤心,以为是她的亲人出了什么事,说话的声音压得低低的。
“不用,谢谢。”曾蔚然哽咽着答着,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女士,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一个护士走过来看着她问道。
曾蔚然将身体靠在电梯的门上,汹涌的泪水决堤而出——再见不过徒增恨意与伤感而已,何必……
如果有选择出生的权利,一定不会选择你做我们的妈妈……
“妈妈,我只想告诉你:如果我们有选择出生的权利,一定不会选择你做我们的妈妈——”
“妈妈,我只想问你:你么多年,你真的安心了吗?”
“妈妈,你知道吗,我们为了活下去,你女儿许言做过十几次次大大小小的手术,终身服药;你女儿许诺,十八岁为人代孕,去赚手术费。”
“妈妈,你知道吗,我从十二岁开始,带着许言四处流浪,边上学边赚钱给她治病;”
“妈妈,你知道吗,奶奶在你走后的三年,以七十岁高龄下矿挖煤,死于矿井。”
“妈妈,你知道吗,你走的那个晚上,姐姐为了救我而被马群踢倒,心脏从此衰竭;”
只是,她并不想认回女儿、也不想占他这个亿万富翁女婿的光,她只是想见见……是啊,见又有什么意义呢?
因为在她们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抛弃了她们,所以现在她们不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也没必要出现了吗?
“亲情既然做不到雪中送碳,我们就不需要锦上添花”
看着电梯门慢慢的关上,这个霸道强势的年轻男子的脸,完全消失在眼前后,曾蔚然这才明白——他不是来和她讲道理的,他就这样悍然拒绝了她这个妈妈去见女儿。
顾子夕说完后,便转回了电梯。
“亲情既然做不到雪中送碳,我们就不需要锦上添花;对她现在的生活来说,你是多余的。”顾子夕轻瞥了她一眼,淡淡说道:“我话就说到这里,你如果还不清楚我说话的决心有多大,就去买几份最近的报纸看一看,或者百度一下顾子夕这个人。”
“你为什么这么做?”曾蔚然恼声问道。
“但是她会永远也找不到你。”顾子夕的神色一片冷然。
“她在找我。”曾蔚然恼怒的说道。
“可能你还不太了解我,我不仅没礼貌,我还心狠手辣;你去查一下就知道,曾经有客户被我逼死,现在已经至少有5个股民被我逼得跳楼自杀。”顾子夕看着她淡淡的说道:“我明白告诉你,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什么目的,许诺永远都不会见你。”
“你怎么这么没礼貌。”直到下到一楼,在顾子夕松开曾蔚然的手后,她才揉着自己的手腕恼怒的指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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