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但是与此同时,老太太姚翠花啃着窝窝头在蒙蒙细雨中跪在省纪委大院外面的场景却又让柳擎宇心中多了几分疑惑:如果不是有天大的冤屈,姚翠花有必要如此较真吗,难道她不知道冷、不知道饿、不知道痛苦吗,难道她就不想要安安生生的生活吗,要知道,在她不断的上访之前,她的家里情况还是不错的啊,她真的有必要这样做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柳擎宇曾经在乡下呆过好几年,从他的切身经历來看,越是农村人其实越希望生活稳定,如果能够吃饱穿暖,能够有小康生活,他们大部分人是绝对不愿意像姚翠花这样四处告状的。
柳擎宇喃喃自语道:“看來这个案子还真是大有问題啊,那么问題的关键节点到底在哪里呢,为什么这么多层级的调查组得出的结果全都是一样的呢。”
柳擎宇再次仔细的翻看着卷宗,当他一直翻阅了将近2个多小时,都把卷宗看了四五遍之后,他的目光突然聚焦在了几个卷宗的一个共同点上,那就是所有的卷宗之所以会得出最终的结论,他们都是建立在东江市第一人民医院所开具的一份厚厚的鉴定资料上。
从鉴定资料上可以清楚得看到,在事当时,村支书王海平的妻子赵金凤满脸是血、多处软组织损失、还有脑震荡、小臂骨折等外伤,每一份鉴定报告都配有照片、医生签字,在这种情况之下,还有什么可以怀疑的呢。
看到此处,柳擎宇心中不由得再次升起了一个疑问,正常來说,这样的鉴定报告是很难推翻的,毕竟东江市第一人民医院在东江市甚至是辽源市來说都是属于相当权威的医院,但是,从卷宗上姚翠花一家人的供述來看,当时生冲突的时候,姚翠花一家人虽然和村支书一家人生了矛盾,也生了推搡之举,但是姚翠花一家人并沒有大打出手,相反的,姚翠花在生冲突的时候,却被王家人狠狠的揍了一顿,当时姚翠花身上倒是只有皮外伤,沒有什么太严重的伤害。
但是当天晚上,当王海平家的大儿子回來的时候,他听到双方生了矛盾,手中拎着一把铁棍便闯入了姚翠花家中,将姚翠花腿给打断,眼睛给打瞎,根据姚翠花的供述,王海平的妻子赵金凤并不是在当天去的医院做的鉴定,而是第二天才去做的鉴定,而且坚定结果全是假的。
不过柳擎宇再次看了一下鉴定报告,现鉴定报告上的时间全都是生在冲突的当天,那么问題便出來了,到底是谁在撒谎呢。
不过再往下看,各个层级的专案调查组在这个问題上也曾经产生过怀疑,也就此询问了一些村民和负责开具鉴定结果的医生,所有人全都口供一致,指出是姚翠花一家人在撒谎,王海平一家人能够拿出证据和证人,但是姚翠花一家人却沒有,在这种情况下,所有的调查组自然得出了一致的结论。
看到这里,柳擎宇心中不由得一动。
纵观所有层级的调查小组的调查结果,如果要想把这个案子给出最准确的结果,那么问題的关键就是在鉴定结果上,从卷宗上面的询问笔录來看,所有调查小组采取的都是那种平面式的询问方式,都是一对一的,这种调查方式是最常用的,也是能够尽快完成调查结果的一种,而且每个调查小组的调查问題几乎全都是程式化的,几乎沒有多大的变化。
想到这里,柳擎宇脑海中灵感一闪,如果要是换一个询问方式,换一些涉及到一些细节问題,会不会得出不一样的调查结果呢。
想到此处,柳擎宇立刻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通了郑博方的电话:“郑博方同志,请你带着你手下巡视小组的核心成员到我的办公室來一趟。”
郑博方接到柳擎宇的电话就是一愣,因为在这段时间里,自己一直扮演着柳擎宇的反对者的角色,用以迷惑严卫东,并且在一步步的向严卫东靠近,以便于得到更多的信息,在这个十分敏感的时刻,柳擎宇竟然给自己打电话,还让自己带着巡视小组的核心成员过去,那么柳擎宇到底有什么需要自己去做呢,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做会让严卫东起疑吗?
心中虽然带着疑问,不过郑博方依然按照柳擎宇的指示,带上了自己所直管的第一纪检监察室的主任桑斌和邢鹏飞两个人赶到柳擎宇办公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