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乐陶低垂着头:“好艾艾,别骂我。”
“我不骂你,你要翻天!”艾沫惜真是气啊,怎么没一个省心的咧:“你跟邢季风多好的一对,你爱邢季风,邢季风也爱你,你们瞎折腾个啥?非得搞个鸡飞狗跳,才显示出爱得深是不?”
周乐陶受气了,眼睛一红,眼泪就掉下来了。
艾沫惜想着她刚做完了手术,实在不应再哭伤身体,不由得放软了语气:“好了好了,我不说你了,哭个啥?我又不是邢季风,还能给你轻怜蜜爱一番,你……”咬牙切齿地气啊,关键还咬牙切齿地心痛:“现在去哪儿?”
“芙蓉宾馆。”周乐陶嘟噜着嘴。
“什么?”分贝刚放低的艾沫惜,又炸开了:“你住宾馆?你干嘛住宾馆?还是那么便宜的宾馆。”
“也不便宜了,一晚上一百多呢。难道跟你在北京的豪华套房比吗?我没钱,又不是大明星……”
艾沫惜狠狠磨牙:“你真行,现在知道掰扯我了。我以后跟你算账,走,跟我退房去。”
“不退,退了我住哪儿?”周乐陶嘟囔:“反正我不会跟邢季风住一起了。”
“住我家去。家里空着呢,早不说,谁准你住宾馆了?”艾沫惜只觉得阵阵头晕,想起邢季风,那么优雅从容的男人,都被这妞儿经常气得炸毛,足见这妞功力深厚。
退了房,艾沫惜将周乐陶带回家里,泡了杯热红糖水给她:“痛不痛?”
周乐陶摇了摇头,想想不对,又点点头。那小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但她做的事儿,真是让人恨不得狠揍一顿。
“第几次怀孕?”
“第一次。”
“以前跟那厮在一起六年都没怀上过?”
“没有,我很小心。”
“跟邢季风才这么短时间,就怀了孩子,是不是有些不一样?”艾沫惜终于引上了正题。
“不要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周乐陶很难堪:“我们是酒后乱性……”
艾沫惜嗤一声笑:“你酒后乱性,一乱乱了两个月。你喝的什么酒,劲儿那么大?”
周乐陶脸红得像蕃茄,结结巴巴:“后,后来,是帮你引黎帅出来。我,我用美人计引开邢季风……”
“呀,这么说,你这孩子的责任,我和我老公都有份哪?啊,你那美人计一用,要用一个多月?后来这一个月,你一直跟邢季风住一起的吧?”艾沫惜步步紧逼。
周乐陶彻底炸毛:“艾沫惜,你倒是结婚了,你跟你老公倒是幸福了,可人家邢季风呢?他喜欢的是你,人家心里多难过,多痛苦,嘴上在笑,心里在哭……”呃,她好像说的是她自己……
艾沫惜也炸毛了:“说你脑子迷糊,你还真迷糊。是,邢季风以前是喜欢过我,但那其实根本不算,他根本没搞懂什么是喜欢。他对我特别镇定,特别从容,独独对你,他就变了样,这还不够说明问题?”
两个女人在大学时代就爱吵,越吵越粘糊,这次,也不例外。
周乐陶无比固执:“有爱才有尊重,他什么时候尊重过我?他想上床就上床,他想怎样就怎样……”
犟上了!
乐陶美妞哭得很伤心:“我也是有尊严的人,我也要面子。我的世界乱七八糟,有家不能回,租的房子被郑思凯砸了,继父不疼,妈妈不爱,我全身都是麻烦。我承认邢季风是在帮我解决问题,但这能说明什么?说明他爱我?他也帮过你,对吗?就算是朋友,他也会愿意帮忙的。”
眼泪如珍珠,一串一串掉落下来:“他有钱,有能力,帮帮忙,举手之劳。但孩子不一样,他会觉得我心机重,故意怀上他的孩子讹上他……”
继续哭得要多惨有多惨:“有钱人的孩子都是金子,有钱男人谁会随便让一个女人怀他的种?最后,邢季风会给我一笔钱,逼我打掉孩子。到那时,艾艾,你说,我该怎么活?我该怎么面对?”
艾沫惜无言以对。
不得不承认,周乐陶说得是有道理的。就目前而言,真的没看出邢季风是不是有跟周乐陶结婚的打算。
不可否认,真的会出现那样的情景,有钱男人拿着支票,然后逼着女人打掉孩子。到那时,周乐陶还有活下去的勇气吗?看得出来,她是真的爱上邢季风了。
既是那样的结果,还不如洒脱一点,自己解决麻烦。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艾沫惜转了风向标,果断支持她姐们。
潇洒走一回。
她拿过纸巾替周乐陶擦着眼泪,轻轻抱着那颤栗的身子:“好了好了,不哭了。先养好身体,在这儿住着,别到处跑,我找人来照顾你。过两天,这事儿还是得通知邢季风,他有知情权。别太犟,邢季风是个好男人,真的,我就没见过比他更好的男人。”
周乐陶抽泣着冷哼:“是,邢季风是最好的男人。所以你嫁给了黎相宇!什么逻辑!”
“……”艾沫惜一头黑线,刷刷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