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各样的方法在他身边出现,把他身边所有像样的女人都赶走。
她像个女战士,不介意人家说她什么,反正就要赖在他身边。
黎相宇很了解莫英琪的处境,一如他,守了沫沫二十几年,沫沫对他却不理不睬。没有办法,他只得采取又赖皮又自私的姿态,赖她腻她哄她套牢她。
方法用尽,终于苦尽甘来。
莫英琪修成正果,而黎相宇也赢得沫沫的心。
尽管前路漫漫,还有想象不出的艰难险阻。但胡闹总结出来,两个人共同进退,远比一个人幸福。
艾沫惜听懂了,也知道胡闹很懂她的处境。胡闹一定是经历过太多挣扎,才能走到这一步。所以语重心长告诉她,不要让所爱的人一个人奋斗,一个人痛苦。
就算痛苦,也应该是两个人相拥着痛苦。
那天晚上,艾沫惜和黎相宇躺在床上,相拥而眠。已经很长时间,都如此,他不愿离开她,她也习惯晚上睡在他的怀里。
不是同居生活,却更胜同居生活。
艾沫惜轻轻摇着黎相宇的手臂:“睡着了没?”
“没有。”黎相宇声音闷闷的。
“那你在想什么?”艾沫惜觉得自从和莫英琪那一对告别后,他就有些闷闷不乐,说话也很少了。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很心慌。”黎相宇说完忽然笑一下:“也许是看见莫英琪和胡闹都结婚了,有些不服气,我们也应该加快脚步才好。”
艾沫惜心跳加速,很难受,现实问题来得那么猛烈。
“沫沫,要不这周周末我们去跟爸妈坦白。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管它三七二十一……”
“相宇,你这样是不对的。你受了他们的刺激……”艾沫惜躲闪回避这件事,觉得心脏快不受控制地崩溃了。
几可预见,这会在家里掀起怎样的骇然大波。莫英琪和胡闹之所以敢玩先斩后奏,很大原因是胡闹并没接受莫家的恩惠。
她的处境,比之胡闹更为糟糕。
甚至可以说,她的第二次生命,是黎家赋予的。给她活下去的条件,供她读书,连找工作这样的事情都不需要。一应安排完满,她还敢做出什么让黎家不爽的事?
黎相宇猛地坐起身,拍亮床头的灯。他穿着光滑丝织的睡衣,纯白色衬得他的俊脸更加轮廓突显:“沫沫,我等不及了。你一天不嫁给我,我一天都不安宁,总觉得你会离开我。”
他当年接受那么大的集团公司,大刀阔斧改组都没患得患失过,哪里是如今这样没有安全感的少年心性?
他有强烈的预感,觉得沫沫不会像莫英琪那样勇敢,敢作敢当;也不会像胡闹那样醒悟,两个人要共同进退。
他的沫沫,面对黎家人的态度,历来就是丫环的表现,仿佛签了卖身契,从不做违拗之事。更何况,是这样惊天的大事。
艾沫惜像个委屈的孩子,低着头,一言不发。
黎相宇的心像被针扎了一般,故作轻松对艾沫惜笑道:“嘿嘿,我是受了刺激,见不得人家过得比我好。不过,我现在已经过得很好了,沫沫小朋友,亲一个。”他讨好地抱着她,亲一下她粉粉的面颊。
艾沫惜趴在他的胸口,腻歪着:“我也过得很好。我们家黎小狗翻山越岭跑灾区来找我,怎么说也得记上光辉的一笔。”她可爱地有一搭没一搭玩着他胸前的纽扣。
“小妞,你是在勾引我吗?”黎相宇靠在软枕上,斜躺着,衣服只扣了一半,露出强健的胸膛,性感异常。
“你还需要勾引吗?”艾沫惜咬着嘴唇,睨他一眼。
黎相宇捉住她的手,低低的声音:“沫沫,不要离开我。”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叫她别离开,像个没有保障的流浪小孩,吃了上顿没下顿,随时都有流落街头的危险。他一刹那,恍然领悟到沫沫艰难的处境,就是这样的感觉。她在他的家里生活,一直是这样的心态。
万分怜惜。
黎相宇刮一下沫沫的鼻子:“是我不好,不该逼你。那顺其自然,沫沫,我只想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好了,我不闹了,等有一天可以公开的时候,我们再公开。”
艾沫惜顺手关灯,像一只小猫咪缩进他宽大的胸膛:“从你到苍县来找我,我就跟自己说,无论怎样,我都要和你在一起。”她说得很小声,像是自己对自己的催眠。
在一起。
无论怎样。
这像是一个美好的承诺,黎相宇在黑夜中微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