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直升机回A市更好,又快又不受罪。再说,你这个人太唠叨,我怕你在身边闹得我开车分心。你回去等我,知道吗?”
他交待完,不等艾沫惜答话,也不再看邢季风,径直下了直升机,大步朝停在远处的悍马走过去,任凭艾沫惜在身后喊,头也不回。
黎相宇洒脱地笑笑,又不是生离死别,干嘛非整得那么煽情呢?也就分开一两天,没什么大不了。
饶是如此潇洒狂放,却依然抵不住心底小小的酸楚。毕竟,他还是不够心胸开阔,一直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家伙。
艾沫惜愣住了,看看邢季风,又看看正在慢慢走远的黎相宇,不知道这两个男人就那么一小会儿,怎么就商量出了这样的结论。
不不不,她才不要让黎大少独自回去呢!这个坏家伙还没跟她解释清楚那个莫英琪是怎么回事就想跑?门都没有,不仅没有门,连窗都没有。
黎相宇的背影在直升机的衬托下,那么孤独。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连落寞的背影都显得无比伟岸。
艾沫惜回头望了一眼邢季风,立刻就要出机舱,却想起什么,跑过来,轻轻拥抱一下他:“谢谢!”她脸上带着无比的坚决:“不过,我要跟他走。”
说完,她喜悦地笑起来,跑出机舱。
她知道,邢季风是为她而来。这些直升机,也是为她而来。她又欠了邢季风一个比天还大的人情,可是,没有办法,她不能离开黎相宇。
只要一想到,让黎相宇从那条崎岖山路开二十几个小时回去,她就心痛。
一边是邢季风,一边是黎相宇。
艾沫惜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黎相宇,这个坏蛋还欠她个天大的解释呢,哪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要是不把这个谎编圆,看她不把他打成一只国宝。
她急奔在风中,朝黎相宇奔去。边跑边喊:“坏蛋黎相宇,黎小狗……”
她的声音淹没在嘈杂的人潮声中,他听不见,没有回头。
艾沫惜拨开人群,使劲跑使劲跑。她不再喊了,得保存力气欺负黎小狗呀!
她白色的衬衫上,已经被绵绵细雨淋湿了。她的头发也湿湿的,披头散发。多么狼狈,却又多么欣喜。
要和黎相宇一起走呢,可以和他腻在一起好久好久。可以欺负他,让他抱她亲她,喂她吃东西,还可以咬他啃他,真是好处多多呀。
黎相宇就在前方了。艾沫惜一下就从他身后纵身跳起来,扑上他宽厚的背:“坏蛋黎相宇!想跑!看我收拾你!”她咯咯笑着,气息吹在黎相宇耳际。
黎相宇头也不回,反手就把艾沫惜背在背上,调整了下姿势,脚步更轻快地朝前走,笑得有些心酸:“沫沫,你这个唠叨鬼,就是不肯放过我是不是?好吧,既然我这么命苦,认了。”
说完,他发现自己如此虚伪,刚才装得那么高风亮节,让沫沫跟邢季风走,其实心中一声一声在呼唤沫沫。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便是这种心情。
邢季风木然呆立,鼻息处仍然萦绕着小艾临别相拥的幽香,久久都未散去。
她清清浅浅的笑容,干净而从容。就那么悠然而去,追随花美男的身影,她说“我要跟他走”,很直接,很坦白。
她奔跑着,在人潮中向花美男的背影扑去。她似乎笑得很肆意,那笑声被风一吹,就吹进了直升机里。
邢季风深深切切感觉听到了她欢快的笑声,否则便是出现幻听了。也许该退出她的世界,不是很悲伤的情怀,他这个年龄和阅历,已经不太会为这些事太过悲伤。
只是有些淡淡的失落,像风一样。倒是羡慕花美男,那么年轻,保有激情澎湃,从那样的山路,一路开过来,是多么艰辛。
不像他,似乎太过世故。能想到的,便是利用现有的人脉和关系,出动直升机,玩出这么大的动静。
相较而言,倒是他落了下风。
邢季风淡然一笑,不再看那两个年轻的背影。花美男背着小艾,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从时光中浸泡出来的两情相悦,他怎能妄想替代?
倒是他执着了。一把年纪,也不是没见过女人,为何?
各位领导该讲的话也讲完了,该慰问的也慰问了,陆续上机。一场华丽丽的演出结束,细雨中,文市长深情地挥手向山洪致敬。
艾沫惜还在黎相宇的背上,捏着他的耳朵大声喊:“黎大总裁,我好崇拜你哦。你太关心下属啦,亲自来慰问呢。”
黎大总裁没好气地答:“好在我的下属只有一个叫艾沫惜的,否则我要死在她手里啦!”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啊:“说你笨,就是笨,你不会往上海北京跑啊?你不会去香港澳门玩啊?非跑到重灾区来!知道狗熊是怎么死的不?就跟你一样,笨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