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沫惜从阳台望出去,看见街上的人,乱作一团。很多外地的游客,找不到住的地方。
主街上所有的旅社房间,全部被一抢而空。这个时候,没人有空去找物价局投诉乱涨价的问题,只要有一间屋子歇脚,那便是最最安乐的事了。
艾沫惜的心慌乱却宁静,虽然电话挂断,却觉得从未有一刻,和黎相宇的心靠得这么近。她慌乱,是因为黎相宇要来,怕他遇上危险。她宁静,是因为黎相宇要来,多么想他,从没那么想念过他。
他的气息,他的甜言蜜语,他迷醉的吻都扑天盖地朝她袭来。多么想他啊,这一刻。
可是,路都断了,他能怎么来呢?
艾沫惜走出房间,去问那个旅社的小姑娘,是不是还有别的路可以通往苍县?
小姑娘的回答是,有是有,从大岩县那边有一条路的确是可以过来。但很绕,起码要将近二十个小时,才能进入苍县。
这还不止,路非常难走,一般的车根本不敢走那条路。崎岖,蜿蜒,陡峭,还有一段路,海拨很高,是从山顶上过来。车子如果动力不够好,根本无法前行。缺氧,心脏不好的人上去就会出事。并且,容易迷路,如果不熟悉,最好不要乱走,若是走错了,会非常麻烦。
很多不信邪的游客,早上已经开着车从那边走了,但下午又返回了苍县,便是这些各种各样的原因造成。其中有一个老年人,已被果断送入医院抢救。
艾沫惜听了,很绝望。颤抖着手,拨了电话给黎相宇:“相宇,你听我说,不许来,听到了吗?不许来!”她边哭边恳求:“你在A市等我,不要过来,好不好?”
“沫沫,你怎么了?我和冬青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别哭,乖,你一哭,哎呀,我的心都痛了,开车的手抓不稳方向盘哦……”黎相宇语气柔软而轻快,又想起电影里的末路天使,亡命天涯,刀山火海。只要和沫沫在一起,他都会去的。
“不是,相宇,那条路很不好走,很危险。从这边出去的车都退回来了,真的不好走,你要急死我吗?相宇,不要来,我会好好的。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的,你不要来。”艾沫惜哭得一塌糊涂。
“我知道了,沫沫,乖,不许哭了,你就在那儿等我。我一个小时给你打一次电话,好不好?我没见到你,不会甘心死的。我们还没结婚呢,哪里会那么短命?”黎相宇哄着她,心里很充实,比昨夜那种东游西晃的滋味好多了:“等我,不说了,一个小时后我给你打电话,记得想我啊,沫沫。”
艾沫惜听着嘟嘟嘟的挂线声音,惆怅而甜蜜,心里酸酸的。她是这么没有安全感的女孩,可是,现在她全心全意相信,黎相宇是爱她的。
黎相宇一定是真心爱她的,从她小小的时候,就守着她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一直守着她。很早很早之前,他就对各路人马摆开阵势宣称,艾沫惜是他黎相宇的女人。
只是她比较迟钝。
艾沫惜锁好房门,想出去走走,打听一下这山洪暴发的情况。主街上真的就安全吗?
虽然小姑娘跟她拍胸口保证,说要是主街上被淹了,那整个苍县就不在了。
可是谁又能保证,苍县就一定会在呢?
县政府大楼门口,已经有许多没房间住的游客,买了些棉被铺在地上当床。
县长大人带头抢险去了,留下话来,凡在此打地铺的外地游客,县政府要通通作好接待工作,不允许有任何一点负面消息传上网。
已经出了个“微笑局长”,那些名表名烟名车名房,只要在网上一曝光,立时掀起千层浪。现在当官的,都很注意网络形象。
艾沫惜拿起手机,对着县政府门前这些盛况,拍了好几张照片。这儿还有热水供应,可见县政府十分重视。
一家四口出来玩的,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一个四五岁大的小男孩,然后就是年轻夫妇。这样的组合,居然也跑这鬼地方来了。旅游旅游,不是图个心情愉快么?到底折腾个啥?
艾沫惜正要离开,见老太太突然晕了,孩子大哭,年轻夫妇手忙脚乱,喊着“奶奶!奶奶!”。
“是不是中暑了?”艾沫惜蹲下问。
“应该是。”年轻男子望了一眼艾沫惜,满脸焦急。
八九月的天气,闷热难耐。尽管下了好几场大雨,晚上微凉,但白天太阳一照,湿气却更重。
“这样,我在对面旅社里开了一个标间。我只有一个人,要不你们去跟我挤挤吧,不然婆婆该热坏了。”艾沫惜心软,看见这种状况,自己一个人占一个房间,确实太奢侈浪费。
年轻女人惊喜道:“小姐,你人真好。不知道怎么感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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