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得不小心一些。
“这样吧,一会儿我便叫人也着重留意着那秦思罔的动向。”傅余信郑重其事。
伶舟琼倒略有些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说着:“我记得你说过。大约在这段时间之后便要向那夙沙家动手了吧?那么,想来夙沙家也已经并不需要一个精神劲儿多好的掌权者了,如是。那华清颜倒戈向夙沙亭,那你也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叫他就算是能一时得势。仍走不长远。”
她说着这话的时候。微微抬起了下巴,有高高在上的意味自她身上流露出来,而眸中隐约藏着的流动着的血红色,仿佛欲挣脱表露出来。
傅余信好像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多大的异常,又好像察觉到了异常却也装作不觉,沉吟了下,他仍是问道:“你打算要怎么做?”
伶舟琼那清雅如莲的面上,隐约地透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她笑了笑,只是说:“这就不需要你管了。当然,你仔细查探到了夙沙亭等人的行踪,也是可以派人来告知与我的。”
傅余信轻叩了案面,轻轻瞥她一眼,也就顺着她的话,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径直就转开了话题,道:“对了,你不是说来找我是有事么?是什么事?”
伶舟琼面上的笑意稍稍敛了起来:“我要你派人去帮我查探,那个跟着夙沙亭身边的那个女子,那个唤作阿皎的女子,究竟是个怎样的来路。”
傅余信轻叩着案面的动作一顿,但面上却没事一样地问着:“你这又是为何?”他面上表现得好似极为不在意,继续道:“不过是个妾室而已,还能有个什么来历,你莫是多心了吧?”
伶舟琼拧眉定定地看了傅余信一眼,像在仔细地看着说着这话的时候,傅余信的面上究竟是个怎样的表情。
可傅余信面上倒表现得格外坦然,并没有叫她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她也就渐渐收敛了自己的目光,却道:“我自是希望我是多心而已,但,小心无大错,说不得,她与我倒有些什么关联也不一定,如是那样,我倒要好好地准备着才是...”
准备什么,她自不会在这就说明。
傅余信在心底寻思了一番,面上却装着不解的样子,疑惑问她:“你和她能有个什么关联?那夙沙亭的妾室不是就是个小镇子上的人么?哪能和你有甚关联?”
“这却是不一定呢,那个小镇子,”伶舟琼面上仿佛若有所思,“听来总觉着有那么几分蹊跷。”她现下确实是不能肯定什么,但那些怀疑,却没有办法停止下来。
为了让自己安心,也为了其他。
这个人,她是非查不可。
伶舟琼又看向了傅余信,道:“你这般刨根问底,难不成是这里边还有些什么不对的,我不知道的事情?你也不用问这么多,反正,我就一句话,这个人,我是势必要查的,你只管说你帮不帮忙就是了!”
她说着这话的时候,似有些微的不耐烦冒了出来。
傅余信只得道:“既是你决定好了,我自会遣人帮你查去,只是这事情倒不能太过着急,眼下正要对付那夙沙亭,在这当口上,万一这般查探,叫他有了什么警觉,那可就不好了。”
他说得坦荡又有理。
似乎叫人没有办法去拒绝。
伶舟琼沉吟了下,也不琢磨他究竟有几个意思,便也应下:“你说的也有道理,那这查人之事,延缓些时日也没什么,可也不必延缓太久,过些时日,也自该见分晓了。”
她有隐隐的笃定,自话语间便透露出来。
傅余信想着才见到的夙沙亭那般模样,却也没觉着那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不太明白伶舟琼这份笃定究竟从何而来,但他知晓伶舟琼绝不是那等会无的放矢的人。
这样一来,他想要搪塞过去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充分的能够拿来搪塞的借口。
他只得淡淡应道:“我晓得了,之后必会安排了人去查。”
伶舟琼也没了别的话,她稍沉默了一会儿,就道:“既是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我说了的事情必然尽力去做好。”
她淡淡看了傅余信一眼,那一眼中似乎还有着别的什么意味,却又并不表明,只是接着道:“还望,傅余少主,你应下了的事情,也不要随意敷衍才好。”
她似乎看出来些什么,却也并不点破,话说完,也就转身走开了去。
傅余信没有叫住她,当然也没有再多说。
要四散离别的前夕,看似平静的表面,总要藏匿着些欲起的波澜。
在许绮莲和许明业住着的院落里,当然也不是多么的平静。
许绮莲和许明业在院落里的两个住着的房间,之间相隔的距离还是较远的,至少,如果是在这个房间里,有个什么动静,在那个房间里,自然是不能够知道得清楚的。
当然,如是烧房子什么略大的动静,那自然还是能够知道得清楚的。
可单纯只是谈论着、吩咐着什么事情,具体的内容,大约就不能被人知道得清楚了。
许绮莲有心要管着许明业,不让他闹出些什么事情,但除开第一天许明业做了那样的举动之外,这些天下来,许明业仿佛也乖觉了些,并没有再惹是生非,这会子,赶明儿就要离开了,她自然也就稍稍放松了对于许明业的看管。
而且。
作为许家一脉看来,仿佛是最名正言顺的承继者,尽管许明业一直都是副不着调的模样,但实际上,在许明业的手下,也是有那么一批人向着他的。
许绮莲说到底也就是个女子,是个在别人眼中看来,最后到底都是要嫁人的女子。
所以,她真正想要将许明业辖管起来,并不是多么容易的事情,特别还是在这不是许家能够管得了的地界上。
她总有把控不到疏忽的地方。
就好比此时,许明业在自己所在的房间里,正与看来像是他的侍从的人,谈论着什么,而许绮莲,自并不清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