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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同意帮着她。
她当时看着他的目光,大概说是如仰慕天神一般。都不为过。
接下来,她待在他的身边,不过寥寥几日。
就已经是控制不住地暗生情愫。
他是那样好的人啊,那样温和的为人。姿态翩翩的公子。那样清俊如斯的容貌,他还在那样的时候帮了她,她怎么能够不动心呢?
而就在她愈加陷落下去。
愈加害怕离开他的时候。
他将她竟带到了伶舟琼的面前,当时,伶舟琼看着被秦思罔领来的她的时候,那目光中,一开始透露着的微妙而奇异的悲悯,与先时秦思罔看着她的那样的目光。何其的相似!
就这么绕了一圈,又回到伶舟家。
伶舟皎那时几乎已经开始神思恍惚起来。整个人的状态都像是游移在这世间之外,她始终不肯相信,自以为抓住的救命的稻草,偏偏是将她推入更深的深渊的毒药。
她已经不能够存着再一次逃将出去的想法。
秦思罔不是第一个向伶舟琼示好的人,但想来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就算是再逃出去,不用伶舟琼开口,大概,就会有各种打听到了这些消息的人蜂拥而上,将她再带回到伶舟琼的面前。
凰图啊,那样神奇的血脉传承,在那个时候,几乎已经被印证清楚了一定在伶舟琼的身上,那些野心勃勃的人,怎么会不在她面前卖乖讨巧呢?
但如果仅仅只是因着秦思罔将她送到了伶舟琼的面前。
她想,她大概还是不会多么地恨他。
毕竟,在她逃出去之后那样的境况之下,他如果不出现,不护着她那么些时日,她大概也早都没了可生存下去的余地。
而她对他动了心。
当年那样天真的她,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算是他这样做了,她也会在心底一遍一遍地为他开脱,拿着并不能让自己信任的话语,在心底一遍一遍地欺骗着自己。
但大概也是因着,如果连这点念想都没有,她不知道,在这样她看来已经是漫漫的生命里,如何能度却残日。
可是,有些微渺的期望的存在,便是要让人来将其打破的。
在秦思罔将伶舟皎带到伶舟琼的面前之后。
大约也没过几天。
伶舟琼竟出现在伶舟皎的面前,对着她,清丽婉约的面上,浮出浅浅淡淡的笑容。
当时伶舟琼具体说了些什么,伶舟皎已经是不记得了,反正在之后,伶舟琼就让人将伶舟皎带到了秦思罔的面前。
那时好像是傍晚吧。
天际蔓延着翻滚的红色,让人觉着,看来是那样蜿蜒的美丽。
她被带到秦思罔的面前。
在当时秦思罔暂住的居室里,他姿态悠然地坐在屋内摆放的大大的藤椅上,见她进来,他的眸中并没有什么特别诧异的神色。
一开始,就在那房间里,房门被人带上,屋内,就只有她和他相对而沉默。
她的双手垂落在身侧,紧紧地攥住了自己两侧衣襟,胸中翻滚着什么,偏偏却是越发没有了开口的勇气。
咬住了唇,她只是看着他,瑰丽的眸中好似有波光粼粼,如同看上去平静,实则不然的湖面。
她无法再靠近一步,也不能后退一步,就那样僵持在那里,好像被什么紧紧地箍住,只能定定地站着。
秦思罔却抬眼看她,那双始终看起来澈然的眸中,仍旧是那样的干净,眉目间也是常见的温和,和她初初见到他的时候,好像没有什么不同。
沉默一会儿。
她好像有些恍惚地听着自己问出了声,那声音有些沙哑:“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在那样相处之后,陡然将她带到伶舟琼的面前?如果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这样,为什么不直截了当一点?
秦思罔当时说了些什么呢?
哦,他从藤椅上起了身,站在她的身前,他那样挺拔的身形,立在她的近前,有一些阴翳就那么散落下来。
当时她极力地控制着自己不闪避他的目光,直直地看着他,像是要分辨清楚,他面上那些可能有的细微的表情。
但她看不出来。
他是那样极擅长掩饰自己情绪的人,何况,在他的心中,她大概也不是那能够影响到他情绪的人。
她只听着,他用着那样惯常温和的声音,不答反问着:“需要有什么原因么?”
只是这样的回答,她大抵是不能够死心的,于是她道:“你这样聪明的人,我不相信你真的一点都察觉不到...可是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在知晓她的心意的时候。
秦思罔好似笑了下,又好似没有,却道:“有关系么?”
对她来说那样重要的事情,可是对他来说又有什么所谓?在意的,始终是在意,不在意的,始终是不在意。
既不在意,又还能有什么顾忌?
当时,伶舟皎的面色,几乎是在倏然之间,便变得煞白,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上,看来几乎没了什么红润之色。
偏偏秦思罔的声音却没有就此停下来,他接着仍在说:“你觉得,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来说这样的话么?伶舟皎,你要清楚,你现在可是什么也不是!”
既不在意,又为何还要说着这样伤人的话?
伶舟皎仿佛能够听到心中汩汩流淌着什么东西的声音,她面色煞白,偏生还要逼着自己勾起唇角,扯出一抹笑,但那样的笑意,看来实是有些惨淡:“你想要得到些什么?你既消息灵通到连我这般在你眼中什么也不是的人都可以注意得到,没道理你会不知晓,伶舟琼早已与傅余家的少主傅余信结成了同盟吧?”
秦思罔道:“这些事情,已与你并不相干。”
“怎么会不相干呢?”伶舟皎看着他,看着他那清军如斯的面容,那样有些熟悉又极是陌生,“毕竟我也算是你讨好伶舟琼的条件不是么?”
讨好这样的词汇,用来甚是微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