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哦,对了,”他停了停,“我应该是你们唯一的血脉,不然最后你也不会真的让人来接我回转,而且,应当是那个时候,你就知道你这辈子不会有其他的血脉了吧?”
在夙沙亭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
他父亲面上本就随着他一句句的话黑沉下来的神色,登时就是一变,变得竟添了几分狠戾,甚至有些惊疑不定,接着,在夙沙亭下句话还没有开口之前,他截断了夙沙亭的话,直道:“你如何知道这件事情?!是谁告诉你的?难道?!”
难道他一直觉得这其中有着的不对劲,竟是真的,好端端的,他怎会就成了那样不能再有子嗣的人?!
他看着夙沙亭的目光之中,此时,竟满满都是怀疑。
夙沙亭冷淡地回:“你大概是真的想不到吧,就是我一开始也并没有想到呢!你口中那合心意的女子,因着自己是早就不能生育的,倒也不知是出于怎样的目的,或许是为了固宠?她就那样狠心地给你下了绝育的药。”
“父亲,你之所以不能再有子嗣,不是因着你积年的旧伤,只是因为那合你心意的女子给你下的药。”
夙沙亭的面上越是沉静,他那双漆黑如沉墨的眸子,就越发地显得暗沉,那咄咄尖锐的讽刺,就越发地不加收敛:“可笑么?你那样护着的人,到最后,才是在背后捅刀子捅得最狠的人!”
他父亲的面上惊怔不定,最后,却还是冷冷地笑着,道:“你莫要在这处胡编乱造,情儿是怎样的人我最清楚,她就是对任何人下手,也一定不会对我下手,她那样爱我,绝不可能做出伤我之事!”
冷哼一声,他父亲面上的神色越发显得冷淡:“我看,你说这番话,莫不是还有栽赃嫁祸的意图?!”
他的父亲是在怀疑着这其间下药的可能。
但他父亲怀疑的人,却是直指着夙沙亭和他的母亲。
很显然,下药这件事情一旦成功,其实最大的受益者,并不是那个情儿,而是夙沙亭和他的母亲。
这是一个在常人看来都会如此推论的怀疑。
夙沙亭沉默着,几乎不知道该怎样来面对面前这个应该是自己父亲的人,他口中那样所谓的真爱,就是可以拿来肆无忌惮对别人进行伤害的盾牌?他是不是觉得,只要是事关真爱,就无论是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应该是可以被谅解的?都是有理有据的?
真是,多么愚蠢而可笑的想法!
夙沙亭在沉默着,他父亲面上神情几变,稍稍闭了闭眼,眼中狠戾之色倒是愈浓,仍是冷冷一笑,他出口的话却是:“你给我下去,这几天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你今天这般的冒犯我就暂且不计!”
说得真是大度。
毕竟是唯一且应是最后的血脉了啊。
夙沙亭凉凉地牵起了自己的唇角,露出一抹极为寡淡的笑:“父亲,你还没有考虑好我的提议,你既舍不得她,便合该去庄子上守着你那合心意的人,不是么?哪里就须得委屈自己在这里见着这帮并不合你心意的人?”
话音一转,夙沙亭在他父亲还没有开口接话的时候,就又道:“别事父亲倒是不必担心,我已安排妥当,父亲只管去庄子上守着你那合心意的人,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便是,想来,她那般爱着父亲,定也是见天儿地想着父亲,父亲一去,指不定她就高兴成啥样了。”
他父亲眸中的狠戾,直直地对着迸裂出来:“夙沙亭!你一定要这么与你的父亲说话么?你莫要以为,你是我唯一的血脉就在我面前如此放肆妄为!除你之外,夙沙一族中,可不是就没别的人可以承继这家主之位!”
这话里隐含着的意思,便是夙沙亭再“不知好歹”,他便要“釜底抽薪”!
“啪——”
随手直接抓了旁边的一个茶壶似的东西,他父亲狠狠地将那东西,砸碎在夙沙亭的面前。
那东西碎裂开的位置,就在离着夙沙亭足尖不过半寸的地方,碎裂开的残渣,直接就蹦到了夙沙亭的鞋面上。
夙沙亭的视线在鞋面上轻轻扫过,但脚下仍是那样地不避不让,一动不动,表现得格外地沉稳,此际,他说着话的语气,却意外地显得沉稳到有些莫名地凉薄:“父亲,您难道到现在都没有发现,即便是里边这么大的动静,然而,平素那些忠心护主的侍从们,却并无一人前来么?”
他父亲陡然一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