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话,发出的,也只能是细如蚊呐的声响。
于是书生就这般轻轻松松地被绮莲带来的人,给带了出去。
现场少了个趴在地上爬不起来的人,场面,总算是看上去似乎好了很多。
作为许家在青云城中的声势。
许家的子弟在行在青云城里,那是基本上没人会认不出他们的身份来,所以先前客栈里大部分本城的人都是认出了许明业来的,便对这般事情也实是不敢插手。
而也因此,绮莲行来,也没什么顾忌地便直接叫出了许明业的名字。
便是不说,大家都知道,哪里还用遮掩什么?
许明业犟着,揽着那柔儿的手,仍旧是没有要放开的意思,他就那样站着,与绮莲对面而立。
绮莲半眯了眼眸,话语间不无威胁之意地道:“许明业,你倒是给我放不放手?!”
周围的人都在看着。
绮莲仍是强势的作态,像是执意地要给许明业一个教训,好叫他在人前收敛收敛这样嚣张不改的做派。
许明业抿紧了唇,眼中满满都是不愿就此妥协,更是将柔儿又搂紧了几分。
绮莲凉凉地笑了笑,也不管许明业究竟是个什么态度,直接就对着她身后跟着的人吩咐道:“去,好生把少爷带走。”
她这话说得意味深长。
她身后的人领命而上。
许明业恨恨的看了绮莲一眼,在那些人上来之前,就自个儿一把推开了怀中的人,使得柔儿踉跄了几步,才将将站好。
而他全然没了之前要带柔儿走的那样的在意,就像松开的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玩意儿,但他却对着绮莲道:“许绮莲,你尽管这般,本来我还想着你好歹也是我姐,有什么关于你的消息我还是得告知你一声,现在看来,哼!完全没这个必要!”
“许明业,”绮莲淡淡地唤了他一声,神色间陡然漫上一种说不上来的复杂,只是在人前,有太多的话不便言明,她只能如慨叹又像只是简简单单陈述般地道了一句:“你已经不小了。”
我们,都早就没有了任性的权利。
偌大的许家,在青云城中看似是有着极重的权势,但又怎么可能没有人在暗地里,怀着时时刻刻的觊觎?
像被点中了某个穴道,许明业面上的蔑然与倔强,竟慢慢松懈收敛。
他却只是沉默了会儿,便嚷嚷着道:“行了行了,我都听你的还不成么?我这就乖乖跟你回去行了吧?这回找我又是什么事儿?算了,走吧,路上说,可以了么?”
似万般无奈下的妥协。
他领着人就要往外边走去。
绮莲看了他一眼,侧过身,要挪动步子,却又回身对着那还呆愣在一旁的柔儿道:“没事了姑娘,不好意思,舍弟他...总之,你多包涵。”
她使了个眼色,跟着她身侧的一个侍女,就拿着一个精致的荷包,走上前几步,递给了那柔儿。
见着柔儿还在发愣,面上犹豫地看着那精致的荷包,也不伸手接下。
绮莲接着就又说了几句:“这些算是我们给你的赔礼,姑娘可莫要推辞,总归是让你受惊了,你若连这点微薄的东西都不肯收下,便是要叫我们心里过意不去了。”
绮莲此时说话的语气和态度,与之前面对着许明业的强势,截然不同。
分明温温柔柔,而娇娇缓缓。
柔儿只得有些惴惴地接下了那个精致的荷包。
或许是绮莲的态度太过温和,或许是对于那为她出头的人心存不住的担忧,柔儿在接下那荷包之后,忍不住怯怯地出了声,问:“那个,请问小姐,先前那个被、被打的公子,您将他送到了哪里去?”
“最近的医馆在哪,他确实就在哪。”绮莲一本正色,“放心,我们不会推卸我们应付的责任,那位公子也定会无碍的,你若要去看他,去最近的医馆便是。”
许明业凉凉地看了两个相谈着的人一眼。
柔儿喏喏地没敢再出声。
绮莲瞥了眼许明业,这下倒没说什么训斥的话,只是淡淡地道:“走吧。”
便率先转了身往外走。
脚下的步子不徐不疾,又分明一点也不想在此地停留。
许明业领着人跟了上去。
而伶舟皎,就一直这般,站在楼梯处,俯视着这下方发生的一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