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准备好了?”外间响起的是一位女子的声音,听上去,似乎年纪不大。
伶舟皎眸中回复清明,对着制习微微点头。
制习这才拉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的是个十一二岁左右的小姑娘,梳着双丫髻,圆圆的小脸,看起来有几分童稚的可爱。
小姑娘看着打开门的制习,又扫了扫屋内几人,目光最后定在衣服穿得似乎是最好,但不知怎么面上还覆着纱巾的伶舟皎身上,大方地笑了笑,道:“你是皎姑娘么?你们跟着我来,去那舞台旁处候场。”
小姑娘笑得可爱,讲话到底还是年幼,听起来不够圆滑,她唤的那声姑娘,仿佛是自矜着良民的身份,到底是不愿亲近地唤姐姐一类的称呼。
那声姑娘,叫得也有些生硬。
伶舟皎对于这些小事,现在倒并不怎么留意,因而目光都没有多落在小姑娘面上半分,倒是制妆却扫了小姑娘一眼,只见着伶舟皎没有发话,她当然不会多言。
等到伶舟皎等人随着那小姑娘来到舞台旁侧,也就是在高处看台左右的候场之地时,正好有人从空出来这一面,也就是看台直直对着舞台的路走了过去,上了那舞台。
这一场演出,似乎才刚刚开始。
伶舟皎眼角余光扫了扫,方才领着她们过来的小姑娘已是跑了个不见踪影,好像是急急忙忙就要去叫再后一个出场的人了。
在舞台一侧空出的面上,坐着手中拿着乐器的人们,乐音开始响起。
围观的群众们,有志一同地在此刻保持了沉默。
伶舟皎不再分心其他,睁着一双明眸,看向了舞台之上。
这是一个极好的观看位置,同舞台相隔的距离并不算得多远,台上之人的装扮,长相,动作大致都能够看得分明。
乐音开始的时候。
伶舟皎见着那个孤身一人上台的女子,有着一双极美的翦水眸,五官看去也是生得极好,有一种不可言说的娇弱怯怯之态,不同于伶舟皎曾经在伶舟琼身上所见到的那种清雅出尘般的柔美,台上这人,倒似本就该生长在人间受尽精心呵护、不能有丝毫懈怠的富贵花。
就算她静静地站着,什么也不说,也会让人觉得她是楚楚可怜的,对着她,所有人都是该轻声细语的。
这倒是一种人间难得的美丽。
乐音渐渐起了波动。
台上的女子一改先前极尽柔美难度的慢动作,衣裙翻转,竟似蹁跹彩蝶,跃跃间都与天光交相辉映,一个人的原地翻转,越来越急,仍旧是柔美,然,柔美之中,又带了一种盛大的浩势。
叫人看得,渐渐有些不舍转眸。
乐音越加湍急起来。
台上的女子立起了足尖,轻盈之态,如同彩蝶花上舞,仿佛全身上下,无一处而不能舒展,此时的她,几乎柔到令人觉得不可思议,那些在常人看来根本不能做到的动作,在她的动作之间,却是信手拈来般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