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有想法,却也未免太过想当然了一点,朝堂之上的事,未曾经历过,又哪里是能说得分明的事情?今上是有明的君者,皇朝在今上的治理之下,又哪里有什么不安稳的地方?”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忧患罹难起于微末之中,今上自然对朝堂之事是心中有数的。”薄奚凛说着这句话的语气,十分地微妙,且带着些意味深长。
郑院首笑得更深了些,然而眼中冷意分明更沉了些。
就在其他人都噤声不语,以为薄奚凛并不合郑院首以及其他几位院士的眼光,要被叱令不录的时候。
眼中藏着冷意沉沉的郑院首,却是捻着胡须,对着一旁负责念名单的师长,道:“第一百九十九位学子,习凛,录。”
旁边负责念名单的师长听着郑院首的话,分明有些讶然,但仍是极快地高声将录上的消息重复了一遍。
此言一经宣告,不止是坐在郑院首旁侧的院士都有些意外,就是底下的学子们,都有些不太能想通。
辩驳之道,自要辩了驳了,那才该叫辩驳,而薄奚凛这里,严格算起来,分明只是陈述了下自己的观点,话语之间还有些在平常听来还有些出格,哪里就够得录上了?
前面选择辩驳之道的,哪个不是论了好半天的,怎么到了薄奚凛这里,就只起了个开头,就算是成事了呢?
不论众人对此如何作想。
这厢,薄奚凛对于郑院首的话,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有讶然的意思,从一开始走前来,他眼中的笃定之色,都全然没有消退下去过,仿佛眼前这些人,所有的反应包括这么个结果,全然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同呼延笠一样,被宣布录取了的薄奚凛,同样是要到一旁的小院子里去。
而不知薄奚凛是出于何意,在转身走开之前,他同样意味不明地转眸灼灼地盯了伶舟皎一眼,只,和之前呼延笠那隐蔽的打量不同,他看向伶舟皎的时候,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光朝向。
这自然也使得仍在关注着薄奚凛的郑院首,顺着薄奚凛的目光,将视线落在了伶舟皎的身上。
薄奚凛勾着唇走了。
未完的考核,仿佛不受任何影响一般地在继续下去。
伶舟皎心下倒是愈发地有些不安了起来,从薄奚凛离开时,那一记毫不掩饰的目光,就叫她觉得有些不妙,随之而来,那郑院首的打量,更是叫她多了些想法。
她觉得,薄奚凛离开之前那一眼的毫不掩饰,分明却是在算计什么。
然而,她猜不透,此人分明与她素昧平生,何以,又有这番两次三番打量着她的举动?
伶舟皎略略更靠近了些夙沙亭,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一时之间,却有种不知从何说起的感觉。
而夙沙亭却是从薄奚凛开口说了那么一番话后,就不自觉地拧起了眉头,只不知是在思索着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