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看起来已经不怎么年轻的老板娘身边,正打着算盘清账,看起来有几分清瘦的老板,半点也没敢出声。
那老板娘自伶舟皎俩人出现在她面前,道明了来意之后,便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们,目光之中带着不是很明白的怀疑,这会儿,她听了伶舟皎又开口这般说,终是回了一句:“我们这儿就是个小饭馆,你要真想找个地儿歇息,出门走不了多远就是客栈了,哪里用得着到这来说些什么?”
别是有些什么麻烦在身吧?她可不想家里趟上什么浑水!
老板娘如是想着,方才还有些犹豫的面色,顿时就板正了起来。
伶舟皎的眼神转了个弯儿,落在了夙沙亭的身上,本在一旁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夙沙亭,立时就接过了话,道:“婶子,这,说来也是有些不好意思,我们身上剩下的银钱已是不够去那客栈再歇一宿,厚着脸皮来同婶子说这话,也实是有些不知该怎办才好,而且瞧着婶子和叔叔也是个面善的,想来定是心底良善之人,还望婶子能通融通融,且,因着我们本是孤身到此处来投亲的,不想才传来的消息却是那家亲戚,已搬到了城外不远的一个镇子上,我们便想要明儿赶个大早便出城门,所以...”
她们家又不是看善堂的,面善,哪来那么多的面善,刚刚这俩人好像也就点了壶最便宜的茶水,她又哪来那么多功夫招呼他们?!
老板娘越听下去,就越是变了脸色,到后来,直接就把脸一沉,同候在旁边的伙计道:“我瞧着这俩小子不像是正经的,你,还有你,直接把人从店里请出去!”老板娘随意点了两个人,也不看伶舟皎和夙沙亭脸上作何表情,顿了顿,又补充道:“别从正门出去,叫人看到了不好,请这二位小客人从后边出去吧!”
被点到的俩伙计,忙不迭地就应了声,奔上前来,捉了伶舟皎和夙沙亭便拖着往后边走去。
伶舟皎和夙沙亭顺势挣扎了几下,没有挣开,只听得伶舟皎不死心地说了一句:“婶子,叔叔,你们发发善心好不好,这大冷天的,如是在外边守着,我俩,我俩明个儿恐撑不到出城啊...”接着,他们就被拖过了后堂,不见了踪影。
老板娘翻了个白眼,嘀咕道:“干老娘屁事儿!咱开的是饭馆又不是善堂,跟我们表什么身世凄苦的白?这世道,凄苦的多了去了,谁知道是真是假?!”
一直默不作声,在旁边清账的老板听着老板娘隐约的嘀咕声,沉着脸发了话:“行了行了,人都赶出去了,你还说这些干什么?谁还能没个落魄的时候?”
他说这话的时候,也不像是责问的语气,也不像有同情的意思,就这么顺口一说,也就将这事儿抛开了去,继续扒拉着手下的算盘。
老板娘也就顺从地住了嘴,没再继续。
不同于饭馆的前门面对的是个看起来比较宽敞的街道,还正对着城门,比较显眼,这饭馆的后门,是个简陋的小巷子,一眼望去颇有些见不得出路的弯饶,且还十分地狭窄,至多也就是个能容得下两三人并行的宽度,而在这般狭窄的巷子里,还摆放着些馊水等破烂丢弃的物什。
颇有些杂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