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这么多弯路,费这么多精神?”景寂的语气淡又凉:“我只不过是把从前他对安娜做过的,一一回报到他身上罢了。”
“哎!那些也不是什么好事儿,您就别想了。”傅逸怕景寂想起是他和常宜昌打赌,把安娜推到了常宜昌怀里,害她吃了许多苦,找他算账,赶紧转移话题:“您要去上海,就住我家呗。我爹一个人住在傅家,也挺寂寞,他老人家很想您,要不您去陪陪他?”
“不必。我有地方住。”景寂咳了一声,道:“我还得去牢房看看袁家那个小鬼。”
“您说袁雅筠?”傅逸道:“我爹前几日写信来说,那小鬼在牢房里过得还不错。他年纪小,乖乖巧巧的很懂事,那些牢头也不怎么为难他。倒是袁家其余人,都要被整得脱一层皮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可惨了。刘局长真的是不遗余力在讨好您呢。”
“他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怎么做……咳咳咳……”景寂没有浪费魂力滋补这具破损得不像话的身子,她又咳出一口血。
傅逸在一旁看得触目惊心:“我去、去给您请大夫啊!”
“站住。不用了。”景寂平静道:“我的身子我清楚,请大夫也没用。慌什么,我早就说过,我没几天好活了。你难道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这种事,做再多的心理准备也不管用啊!”傅逸低低吼出声。
“所以你比不上你媳妇。”景寂故作轻松道:“这就是我把我那份兵力交给宜心不给你的原因……”
傅逸把眼泪抹去,笑道:“最后还不是落到了我手里。您别说话了,喝完药躺下睡一睡。等您醒了,我亲自把常宜昌带过来。”
“嗯。”景寂为了叫傅逸心里安慰,一口气喝了一碗药,躺下闭目养神。
离别总是叫人黯然,关系越亲近,越无法接受。她已经尽力让他们不那么难受了。现在是会有些难过,但等时间一久,什么都会好的。
……
落魄无比、被遇难者家属打得浑身是伤的常宜昌,看到景寂奄奄一息的样子,心更痛:“安娜,你怎么变成了这样?我……”
“我这样,都是因为你啊。”一句话,把常宜昌卡在喉咙里的千言万语都堵了回去。
“咳咳,我精神不好,也就不多说了。你害死了我的孩子,让我变成如今这样子,没几天好活,我也不想叫你好过。你和那女特务的事儿,是我告诉傅逸的。你落到如今这田地,也是我一手造成的。谁叫你先对我和我的孩子无情无义在先。常宜昌,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现在,到了你还的时候了。”
“你……不!这怎么可能?!你那么爱我……”常宜昌心里仅存的一丝美好叫景寂掐灭,他整个人都崩溃了:“我不是故意弄掉孩子的!我当时不知道啊!安娜,不是这样的,你是爱我,对我最好的安娜啊!你怎么会那么对我?!我不听!”
“你听不听也不打紧。今晚,你就得和我一起坐车回上海。打退倭人,你太太娘家也出了一份力。我得送他们一件礼物……”
“你要把我交给他们?!不!我不要!安娜,你别这样!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你别吓我啊!我不要去见他们!这样还不如我们一起死了干脆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