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血的洗礼

厚响亮，但痞气粗俗。小托马斯带着一群小孩跑过。

    镇民都知道，小托马斯在捡拾黑金岩之余最大的爱好是暗处打击老菲比，或是一块石头，或是腐烂的蔬菜，最过分的是粪水。凭借着少年健康的双腿，胖子追不上。

    寻到家中？老菲比没有那个胆子，精悍强壮的老托马斯会让他躺着抬回家。两个大人因为矿场的原因对立着，剑拔弩张。

    “快跑！”小托马斯朝启明眨眼，风一样消失在街角。

    紧接着后面气喘吁吁的老菲比。

    “小托马斯……我知道是你扔的，等矿长回来，你父亲的好日子就到头了。他们会带来几百名奴隶，矿场再也不会用镇上的人来做工！”

    一个小鼻子小眼睛大嘴巴，左脸布满红点的胖子得意地说着，消息对于镇上的人来说无疑是噩耗，渐渐聚拢准备听得具体一些。

    “奴隶？”

    “萨米领地怎么会有奴隶？”

    “听说他们不用拿薪水的。”

    “奴隶属于主人，一直劳累到死。”

    老菲比得意摆着头：“我们领地禁止，不代表其他地方没有。亿柯领地就在旁边，有时间可以过去，见见大批劳作的奴隶。接下来，老托马斯神奇的采矿能力会被完全废弃！他们不怕死，还很便宜。”

    “这不是启明吗？我的儿子……”老菲比看到了启明，面目狰狞地说着。

    启明害怕。他转身要跑，却被大手拽了回来。

    “我马上就会娶你妈妈，嘿嘿……”老菲比搓搓手，似乎有些按耐不住心中麻痒。小小的眼睛转动，不知道思考着什么。“出钱让你进入祈祷塔，未来成为骑士要记得报答我！”

    他知道孩子是女人的把柄，同样的，认为启明的存在让玛莎不再完美。有了钱，再堕落的人也会追求最美好的东西。

    启明咬牙挣扎着。老菲比肥胖，跑得慢但力气很大，一只手就能控制小小身躯的反抗。大手按着小脑袋使劲摇晃，几下就觉得眩晕。

    “不要妄想骑士老爷会做什么，怎么会看上一个暗纱，一定是谣言。嘿嘿……”老肥比不停地说着，用蛮横话语表演强大。

    仿佛抓小鸡仔那样容易，他掐着启明的后颈向前转，慢慢摇晃。看起来像一对亲昵父子间的游戏，只是两人脸色都有些狰狞。

    手中有些弱小东西，捏扁、揉圆，最能能彰显人的凶狠。就像矿场主人发怒时总是抚摸怀中的小猫。他还有事情需要向镇上居民炫耀，怎么能轻易放过小不点？

    “你们可以跟着我，奴隶会进矿洞，我的人会来往于小镇和石佣城之间，赶着马车比漆黑的矿洞好多了。是不是？哎呦……”

    启明心中一狠掐到了他的大腿。

    老菲比伸出手恨恨打在启明的脸上。沉闷的声音传来，巴掌没有打在额头或者腮等平滑的部位，丝毫不顾忌面部会受到损伤。

    眼皮火辣辣得疼，感觉鼻子瞬间变得好大，耳中轰鸣，周围的声音变得遥远。又一个耳光打到脸上，启明失去意识，瘫倒在地上。

    “臭小子，等你真正成了我儿子的时候，就知道什么是尊敬！”

    老菲比气呼呼得说着，看看周围的人露出得意的样子。乜眼看着地上启明咬牙坚持的小脸，不以为然。

    “不要想有机会报仇，我突然没有那么多钱送你进祈祷塔了，对，刚刚没有的。等你长大一些会送你到尼桑子爵的城堡，他一定会喜欢的。”

    从冲突开始人们的议论声不大，关于奴隶只有低声怀疑。但提到尼桑子爵，人群中炸开，声音突然提高了几个级数。人们很感兴趣，娈.童……男人喜欢少年到底是怎样的状况，看看周围矿工黝黑强壮的身体，不能让人产生那种情绪。

    贵族实在是个神奇的物种。

    启明很快恢复意识，脸上麻木无碍，但后背很疼，应该是短刀柄硌到后腰。摸着衣服下沉重坚硬的兵刃，抬头看到老菲比的脸，听着无耻的话语，他觉得不能让这种人活着。

    被硌的腰部麻麻的，沿着脊椎往上延伸，最后到达后脑。他吧嗒嘴感觉很渴，愤怒中想起阿波罗不经意间的话，要用鲜血洗涮受到的侮辱。

    他用手撑着身体慢慢站起，双手伸到后背拔出短刀。

    老肥比得意得看着周围的人，并没有关注启明在做什么。任谁也不会想到小孩子身上会带着凶器。一把锋利的短刀从腹部由下而上扎到心脏，他低头震惊得看着弱小的身影。张嘴想说什么却喷出一口鲜血。

    颤抖双手努力抓着启明的头，似乎想在倒下之前给凶手一些伤害，但全身的力气似乎被吸走，虚弱不堪。

    鲜血顺着刀柄流下，像打开阀门的河流沾染着启明的双臂，他用力一推，拔出短刀的瞬间，喷射的猩红血液把他的黑头发染成沉重的红。

    老肥比仰面倒下，很快没有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