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没人提更好的字了。然后就是两边争吵,不干寂寞的姜逢源也站出来道:“先帝开拓海疆万里,创大明前所未有之疆域,德行可扬日景,致至大图日景,法义而齐日景,何不取一个‘景’字?”
你还真别说,他这么站出来说了一句,所有人都平静的看着他,毕竟他是东宫的班底,现在换了皇帝,他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而且他提的这些,也都很有道理。
眼看先帝的庙号要取一个“景”字似乎成为了定局,朱慈烺却看了一眼陈燮道:“思华,先生,您的意思呢?”当着满朝文武这么干,所有人为之变色的同时,内心更是一片哀嚎。这还怎么玩啊?这货已经权势滔天了,还没进京就调集军队,,堵着山海关,舰队堵在大沽口,南京更干脆,直接就派兵去接管防务。这要换成别的大臣,早就被“谋逆”的罪名淹死了,陈燮一点事情都没有,站在前面一句话没有,陛下主动问他了。
陈燮缓缓上前,恭敬的行礼,然后才不紧不慢道:“陛下,臣读书少,说不出那么多的道理。但是臣心里啊,总有一个声音在跟臣说。陈燮啊,你不过一介商贾出身,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先帝的恩宠。如今站在这朝廷之上,你真要客观的评价先帝的功过。既然是要客观,那么就得把先帝的功过放在当是的环境之下去评价。先帝登基之时,朝廷是个什么情况?大家想必都比我清楚,这里就不细说了。但是这些都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关外有建奴觊觎,关内有流寇横行,朝廷更是入不敷出,京官的俸禄都发不下去了。这样一个局面,是怎么造成的?”说到这,陈燮环视一圈,无人敢对视,纷纷低头。因为他们都知道原因,就算是卢象升,也都没敢对视陈燮,他知道原因,但是没有去努力改变。内心何尝无愧?
不过是一道视线,满朝文武都把头低下去了,这道伤疤揭开了,谁都会疼的。当时是个什么情况?建奴哪次来,不是在北直隶境内来去自如,无人敢挡?要不是出了个陈燮,呵呵!流贼呢?这个还算好一点,但是哪个人敢跟陈燮比呢?不说剿贼了,但说剿贼之后的赈济,登州营在是一个样子,走了是另外一个样子。满朝文武,谁敢当着陈燮的面,拍着自己的胸膛说,“老子问心无愧!”问题是啊,陈燮敢,不但敢,他还有谁都无法撼动的强大实力。不然就陈燮这样的大臣,进京之后还得让人给分尸咯,谁能容下他啊。
没人顶嘴么?陈燮微微一笑,回头朝朱慈烺拱手道:“灭奴、平乱、赈济、安民,这些都是先帝作为一个守成之君的本分。在臣看来,不值得大书特书。先帝真正伟大的之处,在于他从十余年的乱局之中,痛定思痛之后,大胆做出的制度改良。作为这些改良制度的执行者,臣目睹了大明从户部仓库长草,到现在国足用而民未加赋,甚至还有不少盈余。先帝的改良,没有前人可以借鉴,完全是摸着石头过河。难啊!然而这正是先帝的伟大之处,知难而上,迎难而进,改朝制,改科举、兴工商,开海贸,桩桩件件,都是殚精竭虑,战战兢兢,一点一点的往前走。从一个风雨飘摇的大明,到如今四海归心,万国来朝的大明。由此,臣以为,先帝开创了大明万世一系之基,可以称‘圣宗’。”
哗啦一下,满朝都炸了!明朝的文臣和皇帝,还是要脸的。不像野猪皮的后代,脸是什么东西?麻子也敢称“圣祖”!陈燮来了个“圣”字,真是往热油锅里浇水啊。
一片哗然之际,陈燮缓缓回头,再次环视,群臣的嘴巴就跟开关似得,瞬间都关上了。陈燮这才朝朱慈烺拱手道:“陛下,既然毫无异议,那就这么定下吧。”
真的是没有异议么?你说呢?你信么?但是陈燮就是如此的无耻,就是这么坦然的说了,你能咬他?这要是换在万历或者天启年间,能有大臣在朝堂上跟陈燮玩命。但这是崇祯末年,新君登基之初,真的没有哪个臣子会这么干。多数臣子是无节操,畏惧陈燮的权势,担心新君的嫉恨。个别臣子,则是觉得陈燮说的对,比如有节操的卢象升和杨廷麟,真的觉得陈燮说的没错。于是,朱由检的庙号,就这么定了下来,朱慈烺兴奋的最后拍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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