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唯一一点就是不想跟他说话,每次他开口,她就找其他话题给敷衍过去。
对于那天的事情,她真的没有再问,仿佛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现在她只是发现一份检查报告就这样了,若是知道他做了手术,是不是就要翻天了?
温绍庭手里的钢笔几乎要被他的力道给折弯。
……
秦桑走进火锅店,里面人不多,有些冷清,冷气开得很大,从高温中忽然转移到这种冷空气里,悠点点不适。
陈眠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发呆,连她走到她身侧都没有发现。
秦桑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想什么想的那么入迷?”
陈眠收回视线,“怎么那么久才到?”
“大小姐,”秦桑在她对面坐下,捧着杯子喝了一口大麦茶,“西井别墅离这里多远你又不是不知道。”
抬眸瞧见陈眠眉目上浓浓的疲倦,秦桑皱了皱眉,“你怎么一脸菜色?”
陈眠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漫不经心地道,“有吗?可能是最近工作太忙了吧。”
秦桑训话,“沈易航要不要这么使劲奴隶你?还有,跟你说了几回了,不要那么拼命工作,你也不缺钱。”
秦桑叨叨絮絮起来的的功力堪比街边大妈,陈眠脑仁隐隐发涨,“停,你叫我出来吃饭就是要喷我?”
“我这是关心你。”
陈眠招来服务员,把汤锅和火锅料上齐,“你不是去你爸爸的公司上班了?”
秦桑学了工商管理,这个并非她的自愿,一半是为了她爸爸,一半是因为陆禹行。
她对公司的事情却不感兴趣,刚毕业的时候,因为陆禹行的原因也去公司上班过一段时间,她坚持从底层做起,还是从陆禹行的秘书做起,每天与其说是工作,不如说是监视陆禹行。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陆禹行结婚,她才罢休,之后就直接离开公司,到处出国旅游,一年到头不见踪影。
回来以后她马上收心重新回到公司上班,然而她学习的时候所有成绩都是低空飘过,这还是依赖陈眠给她临时划出的重点抱佛脚才能做到,否则定是门门亮红灯,所以真枪实弹上战场,她就是一具空壳子,砰一下就被人毙了,要在那么短时间内管理一家公司,跟陆禹行这个狐狸斗,根本就没有胜算。
秦有天病倒之后,她又忙着照顾他,经常跑医院,在公司也就是挂着一个头衔,没有实权和地位,后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直接就放弃上班了,不过前段时间她又回去了。
汤锅咕噜噜的煮沸了,红彤彤的油锅冒着白烟,一股热气蒸腾,秦桑用筷子将一旁的菜夹进去刷着吃,“反正也是挂职,我的目的是心塞别人,爱去不去没关系。”
“……”
“我心情不好了去给他添个堵,心情好了又去添个堵,”秦桑说得煞有其事,“看见他不爽,我就开心了。”
“你就打算一直这样?”陈眠知道她不是那一块料,“真想保住你爸爸的公司,你就应该认真点。”
秦桑脸上又一闪而过的低落,“早就保不住了,你以为陆禹行还会给我机会反击?”
现在只要她爸爸可以活得久一点,她弟弟也好好的,她就满足了,人不能太贪心。
秦桑自嘲地笑了笑,细吞慢嚼着,“他还有良心地没有把我手头上的股份给抠完,已经是大发慈悲了。”
其实秦桑有很多事情想要跟陈眠说,但见面了以后又发现无从说起。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安静地刷着火锅,辛辣的味道刺激得两人都冒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红唇深色,陈眠忽然说,“我们喝点啤酒吧。”
她的心情也不好,喝点酒,解闷吧。
“好啊。”
于是,两个女人,一个美得像妖精,一个精致优雅,吃着火锅喝着啤酒,慢慢的都喝醉了。
陈眠以前的酒量不错,不过后来因为胃的关系减少了碰酒精,渐渐的海量也没了,而秦桑一向酒量不及陈眠。
店里的人都时不时往她们的方向投来注视,大抵是很少见到会有那么养眼的气质美女,喝起酒来那么豪饮,满桌都是啤酒罐,陈眠也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虽然还清醒,但是有些晕。
秦桑酡红着一张脸,说话的时候舌头都在打结,有些语无伦次,“其实……我不怪他……真的……可是我也没……没办法原谅啊……他欺骗了我,利用……我……”
陈眠不知道她口中的那个“他”,到底指的是谁,陆禹行,或者是周旭尧。
也许是两个人都有吧。
陈眠脑袋昏沉沉的,把秦桑手里的那一罐啤酒给抢了过来,“别喝了,你喝醉了。”
火锅汤发出咕噜噜的声响,香浓的的辣味飘散开来,陈眠把火关了,又把锅挪到了另一边,防止秦桑胡来烫到自己。
“眠眠……我好累啊……”秦桑趴在桌上,低声喃喃着,隐约带着哭腔,“真的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