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甚至血脉贲张。后来我的仆从告诉我,那是一个女妓。可是我们乌丸国也有那样的女子,她们却不会唱那样让人脸红心跳的歌。”
绥儿又摆弄了下柴火,脚已经冻得麻木了,她脱下鞋子放到火边烤着,白色的袜子也变得脏了,她却不肯脱下来,“那样的歌并不会让人脸红心跳,唱歌的人才是最重要的。还有听歌的人,你可听说过,有一种叫做坐怀不乱?”
“什么叫坐怀不乱,我的老师没有教我这些。”苏方盯着绥儿的小脚,那样的小巧,她全身到处都是美的,与乌丸的女子又是不一样的。
“那就是说一个美女坐到你的怀中,你会不动心。这就是坐怀不乱!不过,看样子你是做不到的。我的皇上却可以做到,他肯为了我,和众多美女同榻却决不动心。你懂吗?这才是真正的爱情。”
“我也可以,为了你,我做得到。”苏安回答道。
绥儿轻笑,语气一转,“你喜欢洛阳吗?”
“我喜欢,因为它雄宏,包容,开阔,我记得有一位叫金日磾的匈奴人做过汉朝的辅政大臣。我一直想,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称汉朝为大汉,并不是因为它地域广阔,而是因为它兼容并蓄,有容乃大。”苏安声音十分柔和。烧肉的香味不断传来,在火上滋滋的响着,宣示着它既将成熟。
“我的师父曾在胡汉混杂的地域流浪了很久。不同于洛阳,那里胡汉冲突格外激烈。因为长相,他一直受排挤,胡人认为他是他们讨厌的汉人,汉人又认为他是他们讨厌的胡人。小地痞无赖为了能多几分活着的机会,都会结党成派,互相照应,可是他只能独来独往,直到遇到了我。”
“你师父是汉人?”
“不错,他是汉人,而且是一个很有才华的汉人,等我们到了乌丸,我会让你认识他。”
“那样的环境我了解,他一定过得很苦。”绥儿低声叹着,“所以我一直不愿意大汉与周边的国家发生战乱,兴亡都与百姓无关,而最终拖进去的却是百姓自己。”
“我师父当年为了一块硬得像石头的饼大打出手,最后他赢了,却分一半给他的对手。后来,他告诉我,任何时候都要给对手一个机会,这样,才不会有真正的敌人。”苏安说得十分平淡,而绥儿却听到了里面的心酸。
“苏安,你放了我吧!”绥儿说道。
“我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将你带出宫,你觉得我会放弃?”
“那么你怎么才肯放弃?”绥儿问道。
“我根本就不会放弃,你不要做这样的想法了。我带你回乌丸,你一辈子都是我的女人。”
“可是我已经怀了皇上的骨肉。”
“这没有什么,你生下后,我可以让人送回大汉!”
绥儿苦笑,这个人还有什么话可以和他讲。
肉终于烤好了,绥儿吃了一口觉得腥味扑鼻,又恶心了起来。但是她还是忍住让自己吃了下去,只有有体力,才会找机会逃走。
吃过了东西,所有人都围在火边睡了下来,苏安为绥儿铺了一个最温暖干净的地方,也和众人挤在一起睡去。绥儿却张着眼睛,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这屋里一共是十一个人,算上自己是十二个。她腹中的胎儿动了几下,绥儿抚着肚子,苦笑着。这么多的人,只挟持了自己一个女人,这是怎样的隆重。
皇上现在在做什么?他一定急坏了吧。李夏大哥和天奇哥一定都在找自己。她相信他们,她知道,如果世上还有一个人能找到自己,那么就一定是李夏大哥。
此刻李夏和左天奇正在追赶的路上。晚上,绥儿的失踪惊动了整个宫廷,刘肇正在金玉殿听柳蕊菊哭述,心里烦闷异常。正在这时听到了绥儿被人劫走的消息。
他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就是自己禁卫森严的宫廷里,自己的宠妃被劫走?他几乎是狂奔着来到西宫,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宫殿和哭成一团的侍婢们。
他疯了一样摔坏了所有的东西,可是没有用。绥儿不在,绥儿不见了。他找来光禄勋,命令他在宫中寻找,不放过一丝线索。他又找来左天奇和李夏,让他们不管花多大的代价,一定要找到绥儿。
终于在接近天亮时,光禄卿来禀告,宫里没有找到人。而通向宫外的排污的通道,却有人通过的迹象。最后他无奈的报告,他一定是出宫,到了宫外。
李夏和左天奇延着通道来到了宫外,这里通往午门外,在那里他们发现了污迹,脚印,还有马车行过的痕迹。(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