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么好吧,娘娘既然睡下了,还请娘娘明天移驾金马殿,见见我们家采女,她被皇上软禁起来,出不了殿。那天的事情,娘娘本想对皇上说的,但是她还是没有讲,娘娘就看在这个份上,去见见采女吧。”
莲儿讶异道:“那天的事情?什么事啊?陈采女还是不要胡乱攀咬,皇后娘娘是多么贵重的身份,能与你们采女有什么事情?不过,既然采女一定要见,那么我就和娘娘说一声,至于见还是不见,要看娘娘的心情了。你回去了,这种时候再闹也没有用的。”
碧儿心中冷笑,知道求也无用,福了一福,转身回了金马殿。
陈采女听了她的回话,沉吟道:“她自是把自己撇得清清楚楚,我被她利用,也是应得之罪。但是,我一直想不明白,同样是怀了子嗣,她为什么只想除掉邓贵人的,而不是我的。”
碧儿见四下里冷冷清清,并无旁边人伺候在侧,便道:“娘娘以为呢?”
“邓贵人虽盛宠,又得了子嗣,但是她是皇后,年纪又不大,以后没准还会生子,又何必急在一时?而我,是皇上偶然临幸怀了孕,被认为是吉兆,天赐之相,所以她便急着相害。她撺掇我得罪邓贵人,害邓贵人,都是为了引我入局,最后除掉的是我才对。而她大可以将她的事以无证据之名撇清,这一招不能不说是一箭双雕。如果我成了,她便除掉了邓贵人,同时再指出我是害邓贵人的凶手。两个人,两个孩子,同时除去。如果不成,罪名便是我的,她什么事都不会有。好狠的女人!”此刻陈采女深悔自己为权势所迷,犯下这么愚蠢的错误,如果当时好好想一想,便不会落入这个圈套,又何苦将自己置于如此的困境。
碧儿叹道:“娘娘,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宫中生存,有谁又是简单的?怪只能怪我们自己技不如人,才会受此算计。”
陈采女向窗外看去,夜色沉沉,若大的宫廷中静得让人恐怖,“你今晚再陪我一晚,明天你也要走了。从此,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生活。我也不指望着皇后明天会来,便是来了,她也不会帮我,只盼着孩子平安降世吧!”
“奴婢听说那个周副总管,人倒是极好的。邓贵人其实并不坏,比那个皇后要好得多,起码不会做这样害人之事。”碧儿放下了手中的包袱,为陈采女铺榻,扶她躺在床上。
“我倒也不做此想,你不是也说,这宫里谁都不简单,她能左右皇上,便是我们比不得的。我实也累了,要睡会!”
碧儿吹灭了火烛,静静的宫殿里最后的一点烟气缓缓飞散而去。
第二天,阴璃处理完了宫中事物,将殿中人打发了出去,对莲儿道:“本宫该不该去见见那个陈采女?”
莲儿道:“她现在被禁,瓜田李下,总是不好,但是我们是正宫皇后,出了事情,问问情况,探视下孩子,谁也说不出什么来。皇后娘娘倒不必为此担心,只是此事一定要做到安抚那个陈采女,千万不要让皇上知道。虽说没有证据,但是在皇上心里总会存了阴影。到时候好说不好听,这宫里千万张嘴,传出什么话都不好。”
阴璃点了点头,“你说的对。但是这件事,本宫觉得还是不去的好。皇上不是说,将来这孩子生下来,要交给本宫抚养吗?我们只要除了她,将来本宫也就有孩子了。就像当年的窦太后和皇上一样,如果这孩子是个男孩,我一定要让他登上皇位,到时候我就是后宫的太后,主掌天下的人!”
“那么娘娘的意思是——”
“不去理她,封锁金马殿,任何人不得靠近,让那个女人除了生孩子,什么都做不了,到时候一切都是我们的。何必落人口实!若是她有什么不利的言语,大可以说她疯了。一个疯了的人说的话,谁还会相信?”
“娘娘说的对,奴婢这就去传话。不过听说皇上派了周博去管理她的饮食,我们要不要做什么手脚,除了周博,顺便给西宫那位再栽点脏。”莲儿嘴角露出了一丝阴森的笑意。
“不必了,我要孩子平安降生,任何的麻烦都不用找,等孩子降生了,再做手脚也不迟,好时候,顺理成章,还能让邓贵人没法解释,何乐而不为呢?”
阴璃越想越得意,忍不住发出一阵笑声,莲儿也随着她笑了起来,“娘娘,奴婢现在怎么觉得日子会越来越好呢?”
“当然会越来越好,只要得了陈采女的孩子,这宫里还不是我们的天下?”阴璃望着秋天碧蓝如洗的天空,觉得心情从来没有过的好。(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