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还看着后宫,看着前朝,太后这个位子不是管家老婆子,不必事事参与介入,大事上点拨着不错就行了。我还巴不得后宫大乱,让刘肇这个皇帝坐不安稳,哀家也好从中取事,哼,这样才是真正的权柄不旁边落,也省得讨人嫌。”
王银儿吐了下舌头笑道:“太后的用心,奴婢实在不及。”
窦太后拍了拍她的手道:“什么及不及的,心思用得多,不见得好,还是陪着哀家下一盘棋吧。”
“那奴婢可下不过您,您可是国手。”
“呵呵,那也得下,要不然,我这老不死的,做点什么啊!哈哈哈!”窦太后清朗的笑声在空荡的大殿中回荡,显得十分的张扬,空洞。
今夜刘肇又宿在承福殿,殿内格外的静寂,明黄色流云百蝠罗帐如流水静静蜿蜒地下,便笼出一个小小天地,由得阴璃伏在刘肇的肩上微喘。
“皇上,明儿是太后的寿辰了,臣妾已为太后备下了节目,让太后也高兴高兴!”
“你有心了,璃儿,太后身体不好,你一个人支撑后宫的担子也很重,还能准备这样的节目,可见得也是对太后的一片孝心!”他亲了亲璃儿爬上他胸口的小手道。
“皇上,你怎么也小儿女情肠了,这是臣妾该做的,不过,臣妾这样做也是有私心的,我盼着皇上多看璃儿几眼,多来璃儿的承福殿几趟,我也就知足了。”她翻转了身子,躺在刘肇的臂上,小声的笑起来。
“哦?原来璃儿的小小私心,便是怪朕没有天天留到你这儿?那朕就好好疼疼璃儿!”说着将她抱在身下,吻住了那两片樱唇。
阴璃羞红了脸,轻轻地推开刘肇道:“皇上,璃儿在和你说正事呢。你是不是又去了悔过宫宋采女那里?”
刘肇略略地推开了她,正色道:“怎么,朕去哪里还要贵人天天关心吗?”
阴璃心头微微一凉,不免含了几分委屈,“皇上这样说,真是低估了臣妾了。难道臣妾与皇上同床这么多年,还会为了皇上去宠幸哪个妃子吃那没由头的干醋?臣妾不过是以为,即是愧过,皇上去得多了,愧过两字还有什么意义?宋采女有了子嗣,自然是恩宠有加,宋采女温柔体贴,也当得起皇上的宠幸,只是皇上总得把那两个字改一改吧,梨花阁的梨花就要盛开了,皇上何不把名字再改回来,让宋采女也升了宫人吧!”
刘肇拉了她手道:“璃儿想的真周到,朕明日便请太后下旨,这段日子皇子刘胜一直病着,她也是够可怜了。”
阴璃这才松了口气,伸手抱着刘肇的身子,将脸贴在他的脸旁边,“皇上,我与宋贵人虽说交往不多,但是我一直可怜她,也便对她好些,皇上,不会怪臣妾吧!”
刘肇抚着她的一头柔发,“天可怜见的,朕就喜欢你这一点,心地良善,不似那些人,总会在人落难时踏上一脚。朕听说,她在桐宫受苦时,你便常让莲儿去看她,这就是不忘本份。她到了悔过宫,你也是第一个去看她,这也是不忘本。朕还知道清河王刘庆来求朕升宋珺父兄的官,也是你求的情,这更是难能可贵,所以朕心中十分感念这一点。璃儿,善,便是真正的一国之母,你能做到,朕明年满十八岁,便册封你为皇后,主掌后宫。”
阴璃心中一阵狂喜,几乎要笑出声来,但是她知道此刻还是要装好了样子,做足了功夫,于是小声道:“皇上,臣妾还差不远呢,这段日子的历练,还是太后和皇上的帮忙,否则臣妾这两下子,如何能协理后宫?”
隐隐听到两更了,帐外的仙鹤衔枝铜烛台上的烛火微微晃了一晃,映着拂动的帐幔,如水波一般颤动,明灭不定。刘肇的脸色落着若明若暗的光影,有些飘乎不定,他的笑影也淡得如天际薄薄的浮云。“璃儿,朕越来越喜欢你了,来让朕亲亲!”
芙蓉帐暖,春意浓浓,烛火上爆出了一朵明艳的烛花,刘肇低声道:“璃儿,两更了,睡吧,你的用心,朕明白,也懂得,你是朕最喜欢的女人,朕不会亏了你的。”
阴璃不再说话,嘴角含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今夜她会睡得十分香甜,她要做的第一步,已经稳稳的迈进了,那么第二步呢,她想着想着,睡着了。(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