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动,瞬间便虏获了所有人的好感,越发让人觉得这府里嫡出的大姑娘气度就是不一样,端庄有礼,落落大方。
“母亲最近身体欠安,父亲日前嘱托我多注意一下二妹妹嫁衣的事,所以,不知道二妹妹的嫁衣如何了?”花九几步到刚才那绣娘面前,语带关切的轻声问道。
那绣娘讪讪笑了两声,为难的答道,“回大姑娘,婢子们正为二姑娘嫁衣之事为难呢,因为二姑娘也不在府里,这选择纹绣之事,却是没人做主。”
“竟有此事,那为何不早点回禀?”花九脸色冷了一分,声音不自觉冷厉了。
“是是是,大夫人身子不爽利,大爷也不常在府里,老夫人平素只吃斋念佛,所以,婢子才……”那绣娘赶紧解释,生怕慢一步就引起花九的不满,继而受到责怪。
“三房三夫人呢?如今是三婶掌管中馈,这些事为什么不跟三婶说?”花九接着问,衣袖拂动,便有冷然的薄怒。
“这……”绣娘迟疑了,“不瞒姑娘,婢子差人去问过三夫人,可是三夫人说……二姑娘已经清白不在,是……是个嫁不出去的,所以她也不敢拿主意。”越说绣娘头越低,知道说了造次的话,但却不得不说,毕竟这事府里大家都知道的。
“糊涂!”花九呵斥一声,眼神凌厉,“祖母和父亲没直接发话,二妹妹又怎会青灯古佛一生。”
这话一落,整个院子安静异常,绣娘都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但个个暗地里都觉得,大姑娘人真好,当初二姑娘常欺负大姑娘大家是知道,可是现在二姑娘出事了,不姑娘不仅没趁机报复不说,还为二姑娘的嫁衣之事操心,这心地是有多纯善啊!
“大姐姐,你别气坏了……”在这当,花芙不知死活的开口,花府二姑娘花芷她虽没见过,但那事迹这几天却从众多的下人嘴里听到不少,倒也了解几分。
花九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那未说完的话,便没了声。
“罢了,索性我也要重新赶制嫁衣,就与二妹妹绣一样的普通龙凤呈祥纹理就好,免得时间上赶不出来。”叹息一声,小脸带着隐忍的哀愁,花九眉头紧锁,当真一副姊妹情谊深厚的模样。
那绣娘松了一口气,这样的安排是再好不过,“婢子知道了。”
花九点点头,也没了进绣房一看的**,“日后只要是关于嫁衣的事,直接来回禀我便是。”
说完,又转头对着花芙表情淡薄的说,“我要去祖母那边,芙妹妹可要一起?”
“自然随大姐姐,妹妹一直还想和大姐姐好生亲近呢。”花芙提着裙摆屈了下膝盖,微跳了一下脚跟到花九面前,这会又显得娇俏可爱,单纯一如幼鹿。
花九点点头,也懒得再客气什么,转身就往外走。
去木樨苑的路上要经过花府唯一的水塘,那塘里栽种着接天莲叶的粉莲,风一吹,碧莲枝叶齐飞,荡漾的像一汪翠绿玉池,那塘中有凉亭,盛夏之际,却是异常凉爽。
而此时,通往凉亭掩在葳蕤荷叶之下的石墩小径间,泾渭分明地站着三人。
所谓泾渭,便是花芙与花蔓之对峙而站,花九闲闲地站一边。
却说原本是要前往木樨苑的,然中途,花芙提议想亲手采点脆甜的莲籽送予老夫人尝尝,花九倒不怕她耍什么手段,便带着一同前往这荷塘,不想在这却遇上花蔓之。
也是这时,花九才知,原花蔓之与花芙早便相识,且还有旧怨,碰上这遭场面,私心里花九心里晃亮的很,不就是花芙想通过这种把戏,试探自己对她究竟是何种心态么。
毕竟,她一私生女,还是半路入府的,便是连庶出的都比不上,要不然就不会被接来至今,花业封也没给她在族谱上排行,花业封看中的无非是花容这个大房唯一的儿子而已,她花芙不过是个顺带。
“蔓之姐姐,那日花芙不知道是姐姐,所以才冲撞了,还请姐姐不要再见怪于我,花芙已经很难过了。”花芙皱着细眉,表情甚为苦恼的模样,那唇畔之间便有讨喜的小俏皮。
“哼,”谁想,花蔓之却冷哼一声,脸上神情带着不屑和轻蔑,“放心,我一堂堂花府三房六姑娘从小礼仪教养甚严,想要让我计较,那也是看身份的。”
言下之意,你一个私生女,算什么东西!
这话不可谓不毒,死命踩着花芙痛脚往下踩,一点不松,直至见血。
花芙脸色瞬间就白了,她咬着嘴唇,眸子里有难堪,娇小的身子甚至在轻微的发抖,然后好一会,她才缓过气来般朝花九哀伤地看去,“大姐姐……”
花九唇角勾了一点,她迎着轻风,看着远处开得嚣媚的莲不发一言,完全当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