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理智就被她丢得一干二净了。
施宴不主动,那她就主动把施宴扑倒。两人同房这么久,夏浅笑第一次把施宴扑倒了,一改以往她是被扑的那一个。
一夜缠绵。
第二天的的中午,夏浅笑才醒过来。绿衣紫衣告诉她,施宴上早朝去了,听说江南地区发生了水灾,皇上打算派施宴过去救灾。
这让夏浅笑很不爽,施宴是礼部尚书,救灾和他有关系吗?夏楚曦真不会用人。她的这句话刚说完,未等绿衣紫衣说话,夏浅笑自己就沉默了,夏楚曦这样做,只是想把施宴调离盛京吧,让他们二人分开。
他们去天山的那一个多月,夏楚曦派人来过好几次尚书府。这些,他们都是知道的,只是,她和施宴都没有说出来。
直到晚上,施宴才回来。夏浅笑问他:“相公,你一定要去吗?”
施宴点头,或许他潜意识里,仍是把夏楚曦当兄弟看待吧。
夏浅笑心中失落,她不想和他分开:“相公,皇上有说,可以带家属吗?”大不了她也跟着去好了。
“娘子,你在家里等我,知道吗?我明早就得走了。”施宴摸摸夏浅笑的发丝,他也舍不得她。
“好,我等你回来。”夏浅笑朝他露出一个笑容,又把头靠在施宴的胸膛处。
相公不带她去,那她就偷偷地跟去,她有手有脚还有钱,还有钱,还怕不能安全地到江南吗?
天还未亮,嘉懿太后又派人来了尚书府,说是宣施宴进宫。夏浅笑即使再不情愿,也只能让施宴入宫。
然而,施宴离开还没有一个时辰,皇宫中传来了消息,说是嘉懿太后遇刺了。夏浅笑当时听到消息的时候,正一个人坐在床上等着施宴回来。她突然就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匆忙从床上跑了下来。
屋外,绿衣紫衣见到她后,冲她摇头。告诉她,施宴没有事,两人又叫夏浅笑回房休息。
夏浅笑哪里睡得着,她只知道因为嘉懿太后遇刺,整个皇宫已经被封锁了,听说现在凶手还是没有抓到。而施宴却没有回来。
夏浅笑心中奇怪,施宴怎么会让嘉懿太后遇到危险,先不说未央宫守备森严,光是嘉懿太后武功就不弱。
这时候,夏浅曜从燕王府过来了。兄妹两个见面后,夏浅笑才大概了解了一点,原来,凶手是朝着施宴而来,可是,嘉懿太后却为他挡了一剑。眼下,嘉懿太后正深受重伤。
夏浅笑听完一切后,心中发凉,她最害怕的一幕终于上演了。
施宴的武功有多厉害,她是知道的,她相信施宴有那个能力保护好自己。嘉懿太后这样做,到底为的是什么?她只希望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嘉懿太后这样做,只是因为她爱施宴,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一直快到傍晚,施宴才回来。他去江南的日期因为嘉懿太后受伤的缘故,往后推了几天。夏浅笑关心地向前问施宴,嘉懿太后的情况?施宴只说了一句,她无碍。
尔后,他就把夏浅笑抱在怀中,抱得很紧很紧,似乎他一松开手,夏浅笑就会不见似的。
夏浅笑却觉得施宴很难过,他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她还是感觉的到。
“相公,不然以后我们就留着这里吧。”沉默了一会儿,夏浅笑才说道:“盛京是不好,我也不喜欢这里,但只要有你在,不管是哪里,那都是家。”
“娘子,我说过的要带你到处游山玩水的,这个承诺永不变。”夏浅笑都能想明白的道理,施宴又怎会不知道。
他没有告诉夏浅笑的是,大家只知他在皇宫中遇刺了,然后嘉懿太后为他挡了一剑,除了他和嘉懿太后,没有人知道,那个刺客是谁。
这个消息很快地被封锁了下去,对外只宣布遇刺。因为那个刺客不是别人,正是夏景帝夏楚曦。
施宴在刚到未央宫的时候,就看到了坐在里面的夏楚曦。他很确定嘉懿太后不会把一切告诉夏楚曦。但是他却是知道一切,两人相互说过几句客套话后,嘉懿太后突然说道,希望他能够好好辅佐夏楚曦。
这句话让夏楚曦变了脸色,施宴知道,因为他娶了夏浅笑的事情,夏楚曦一直想要除掉他,他们二人又怎会和平共处。他很明确地告诉嘉懿太后,他将会带着夏浅笑离开盛京,以后这里的一切都将与他们无关。
他说完这句话后,就发现夏楚曦垂下了眸去,他再抬眸的时候,夏楚曦说道,说是想敬他一杯。
他才拿起酒杯,就看到夏楚曦拔出了身上的匕首,当时的情况,他是可以避开的,夏楚曦伤不了他分毫。可是,嘉懿太后却过来把他推开了,匕首没落了嘉懿太后的胸口。
施宴在那一瞬就明白了一切,他却不得不承认,不管这是不是嘉懿太后和夏楚曦计划好的,他终是受到了影响。亦如夏浅笑说过的那句话一样,她是全心全意只在乎他一个人,而他,除了夏浅笑,他还是有着很多的牵挂。
未央宫。
再三说明自己没有事后,嘉懿太后才让夏文帝放心的离开了。嘉懿太后的面孔有点苍白,却不损她容颜的精致,那双琉璃眸中带着闪耀的光彩。夏楚曦站在一旁,温润的脸上满是自责。
嘉懿太后看不下去了,做母亲的哪里会让自己的孩子难过,她慈爱地笑笑:“楚儿,母后没有事。”这是她和夏楚曦计划好的事,不管怎样,她是绝对不会让施宴离开盛京。眼下,夏楚曦的皇位坐得并不安稳,但嘉懿太后却知道一点,施宴有钱,他掌握了大夏的经济命脉,她怎么会让施宴离开。
“母后,为什么?”虽不知施宴的武功到底多高,但他确确实实一直对施宴存在着杀心。
“母后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楚儿,你记住母后的话,永远不要伤害施宴,只要你不伤害他,母后可以保证,他是不会害你的。”嘉懿太后本想把一切都告诉夏楚曦,但还是作罢。
“儿臣都听母后的。”虽心有不甘,但夏楚曦却知道,嘉懿太后这么做,都是为他好。夏楚曦是很佩服他这个母后的,在深宫中多年,即使幽居了未央宫二十多年,依然让他的父皇念念不忘,现在更是让他的父皇言听计从。
他想到容华郡主,他是爱她没错,但也不会爱她到这个地步,只是,现在的他依然想要得到她,有时候,他都觉得,他对夏浅笑的感觉,早已和爱无关了,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他是一国帝王,怎会害怕身边没有女人。
有时候,他又觉得自己是如此的爱她,因为爱她,其他的女人在他眼中,只是空气。这两种念头,常常让夏楚曦一想起了夏浅笑,心中除了矛盾还是矛盾。
“楚儿,你回去休息吧。”嘉懿太后说道。见夏楚曦转过身后,她又说道:“记住母后说的话。”
“儿臣知道。”
“小姐,皇上走了。”秦嬷嬷从外面走进来,见嘉懿太后的气色并不是很好,她开口道:“小姐,我去给你端碗参粥吧。”
秦嬷嬷退下后,嘉懿太后一个人躺在床上,隔着窗幔,她一个人怔怔地看着屋顶:“宴儿,只希望你不会怪我。”
“他当然不会怪你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声音里带着嘲讽的笑意。
“是谁,给哀家出来,别在这里装神弄鬼。”嘉懿太后喝道。
“我的好妹妹,你是不是把姐姐我忘了。”一袭黑衣的女子从暗处走出来,女子看起来和嘉懿太后差不多的年纪大,她们二人的面容十分相似,都是五官精致,任谁见了,都不会怀疑这两人不是孪生姐妹。
“是你,你竟然没有死。”嘉懿太后大惊失色,一瞬间后,又恢复了她以前那雍容华贵的样子。
黑衣女子斜斜地靠在她的床前,双臂抱胸,嘴角的笑意浅薄:“你都没死,我怎么舍得死,我的好妹妹。”
“妹妹,你的小儿子刺得可真深啊。”黑衣女子一只手按在嘉懿太后的伤口处,她微使力,就看到嘉懿太后的伤口处又冒出鲜血来。
“宴早玥,你想要干什么?”嘉懿皇后厉声喝道。她想要反抗,但是失血过多,她的身体很是疲倦,使不出一点力气来。
“当然是来送你下地狱的。”宴早玥笑得很温柔,她更是温柔地抚摸着嘉懿太后的脸颊:“我的好妹妹,姐姐我没死,你觉得很奇怪吧。”
“你一定不知道吧,这二十多年,我不但没有死,还活得好好的,并且我还把孩子生下来了。”
“你的孩子?”嘉懿太后不敢置信,但又很快释怀:“那又怎样,宴早玥,你以为你儿子能够活得长久吗。”
“哈哈,好一个那又怎样。”黑衣女子大笑出声:“妹妹,你知不知道你那个大儿子在哪里?”
“你一定以为他在礼部尚书府,对不?可惜啊,宴儿不是你的孩子,他是我的孩子。”宴早玥说道,脸上带着报复过后的快意。
“你胡说,宴儿是我的孩子。”嘉懿皇后哪里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在她的心中,施宴一直就是她的孩子。
“妹妹,你还是听不明白吗?姐姐的意思是,你会把你的大儿子和小儿子换一下,这样的戏码,我也会啊。”黑衣女子微微笑着,似乎也是在为自己的聪明在沾沾自喜。
“你怎么知道我换了?”嘉懿太后指着黑衣女子。
“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知道,我也知道。”宴早玥笑道,她的表情带着狰狞的恨意:“宴晚玥,我本想放过你的,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使出这样的计谋,把宴儿留在盛京,你明知道,他只想和容华郡主离开这里。”
“原来如此。”嘉懿太后也大笑起来:“难怪施宴会娶了容华郡主,原来一直是你这个贱人在搞鬼,宴早玥,你不得好死。”挣扎着,嘉懿皇后就想要从床上起身。
“妹妹,你没有机会看到了,姐姐我会好好的活着。”宴早玥用力地按着嘉懿太后的伤口处,刚刚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又裂开来:“对了,妹妹,你那个奶娘也会下去陪你的。”
想了一下,宴早玥又道:“估计你死了,你那个太上皇夫君也活不下去了吧。”
看着嘉懿太后的胸口处被鲜血浸湿,宴早玥才停下了手,明天早上,当大家进来时,嘉懿太后怕是已经血尽而亡了。
“对了,好妹妹,姐姐还有一句话说,你这个皇帝儿子可能会好好活着,但是你那个大儿子,却是活不久了。”宴早玥说完这句话,就像她来时一样,又消息的无影。
“宴早玥,你给我把话说明白。”空荡荡的宫殿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在回响着,嘉懿太后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冰冷,她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她是不是就是死了。刚才的伤口又裂口了,可是宴早玥,竟然趁她没有力气反抗之时,废了她的武功。
她知道,习武之人一旦没有了武功,就等同于一个废人。
可是,她却不甘心,她还有很多事没有弄明白,还有宴晚玥的那句,施宴不是她的孩子。
想到什么,嘉懿皇后的眼中带着凄苦,她活动了下自己的手指,还好,还可以动。
鲜血依旧在流,不一会儿,嘉懿太后就闭上了那双眼眸,呼吸就此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