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什么呀,这事要说起来都怨你!要不是你——”
“你放肆!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呜——呜——,你们不要吵了,不要吵了!不是楚豹良,是时——呜——!”
“哎呀!你看看,看看,事情还没搞清楚,就一惊一乍的。”殷副市长脸色顿时缓和了下来,慢慢地放下公文包,随即也坐了下来,顺手拿起茶几上的牙签,翘起二郞腿,悠闲地若有若无的打扫着口腔。
“你说的什么话,什么没搞清楚,难道迪迪就应该让那个时东然欺负?”
“我说你烦不烦啦!大晚上的,话能传出去二里地。这有什么啊,值得着你这么大惊小怪的吗?现在青年人交朋友,不都这样吗?什么欺负不欺负的,赶明,我去收拾那小子!”
“哎!我说殷海森,你的脸咋变得比这天还快呢?当初是谁茶前饭后的夸奖楚豹良的,又是谁死皮白咧地让迪迪多和楚豹良走动的,这才多长时间啊,你怎么——怎么又变卦了呢?敢情这孩子的终身大事就跟着你那上下两张皮随便走动的啊!”
殷夫人鼻子都气歪了,她一屁股坐到沙上,理了理零乱的头,冷笑一声,道:“吃!我真就搞不懂了,你既然有心让迪迪嫁给那个时东然,那当初又何必煞费苦心地把人家弄到那个鸟不拉屎的大山里去呢?大概是计划没有变化快吧!”
正在一旁抽泣的殷由之,一下子愣住了,她转脸看看她的二爸,刚想开口问个明白,就听得“啪!”的一声。
“你——”气急败坏的殷海森猛地抬手重落,给了老婆一记响亮的耳光,“你这个贱女人!我让你乱说!”,便匆匆地上楼去了。
“卑鄙!”女人捂着男人留下的五个手指印,望着那离去的背影,咬牙彻齿地说。
“二爸!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呀?为什么——”殷由之彻底崩溃。
楚豹良连着夜车,凌晨三点钟的时候,才深一脚浅一脚地赶到家里。
看着泥潭里爬出来的儿子,穿着睡衣的楚夫人心痛不已,摸着儿子那瘦削的脸庞,老泪纵横。一旁披着衣服的楚书记也不是滋味,这辈子何曾想过唯一的独子会去那么遥远艰苦的地方的呢?一想到儿子居然到那深不见底的悬崖下面去采什么宝贝药草,夫妻俩的心都要崩出来了。
“妈、爸,你们知道殷由之的情况吗?她回来没有啊?”
夫妻俩对望了一眼,他们没想到这样深的夜晚,他们盼星星盼月亮盼回来的儿子,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关心那个女孩。有什么办法呢?孩子长大了。
“儿子,你先去洗洗,换身衣服,吃点饭,睡一觉,有什么话再慢慢说。哦,对了,你爸爸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呢。”楚夫人苦笑一下说。
“我不累,你们到底知不知道她的情况啊?”
“你这孩子,什么事啊,乍这么急呢?她不是和你们在一起的吗?我们怎么会知道呢?再说了,人家回没回来,值得着你这么上心吗?”楚夫人报怨说,她只是心疼儿子。
“哦,那我——”楚豹良迅跑进卫生间冲了一把,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就准备出门了。
“哎——豹良,这深更半夜的,你这是要去哪啊?”楚书记实在看不下去了。
“我去看看迪迪回来了没有。”楚豹良低着头说,他实在没有心情说更多的话。
“你这孩子,现在大半夜的,人家都在休息,你去弄得鸡飞狗跳的,像什么话,有什么事就不能等到明天早上呢?”
“我一分钟也不能等!”他头都不回地走出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