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的拉过一袭锦被,盖在宋碧游身上,宋碧游面色惨白的却是有些骇人,不过李落和虞红颜俱是松了一口气,颈间的青筋已不复见,呼吸亦是平稳下来,听在两人耳中,直如天籁之音一般。
李落微微一笑道:“娘娘不必担忧,若是所料不差,今日晚间郡主便会醒了,我再留下几幅药方,静养半年,伤势该能痊愈,一年之后,武功亦可恢复到昨日之境,日后若再练这道家心法,可要当心了。”
虞红颜放下锦被,轻轻走了出来,李落暗赞一声,一夜辛劳,便是自己也觉得困顿难耐,不想眼前这娇弱女子竟能持之若初,行针之手丝毫不见散乱,长短远近几是毫厘无错,内息悠长,便是李落也有几分难猜透之感,倘若以内力精纯而论,似乎还在宋崖余之上。
虞红颜悄然走到李落身前,似是定定的看了看李落,突然躬身一礼,仪态虔诚。
李落淡然一笑,侧过一步,和声说道:“娘娘不必如此,侥幸而已。”
说罢微微一顿,接道,“闺阁之中,我不便久留,娘娘也请歇息片刻,郡主吉人自有天相,如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娘娘且宽心些,李落告退。”说完轻轻一礼,快步出屋去了。
待李落离屋之后,虞红颜似是呆了一呆,拂开面上白纱,呢喃说道:“沉舟,沉舟,你可是要耻笑我当年的无情寡意么?”随即又再轻轻放下。
屋外。
宋府中人俱都神态焦灼的翘首相盼,便是处事不惊的南王亦不例外,眉宇梢头忧伤时隐时现,只有这智圣刀娘镇静些许,径自闭目养神。
见到李落缓步出屋,众人齐齐站了起来,焦炙的望着李落,只是宋崖余未曾出声,诸人尽都不便出言相询,目光灼灼,悉数落在李落身上。
李落神情平淡,环目扫了众人一眼,颔首一礼。
一夜隐忍,纵然是功力高强之辈,也难掩眼中困乏之色,除了诸葛谨言与典勋昌不知踪影,余下众人皆在堂中,却是多出了几人,不知何时,冷冰与朱智也已到了堂下,见到李落微微示意,没有做声。
宋崖余嘴角一动,欲将脱口之言生生顿住,如此患得患失的南王怕是府中众人也难得一见,往日里这宋家小姐受宠之深可见一斑。
唐梦觉踏前一步,疾声唤道:“大将军,怎样?”
宋崖余眼中感激之意一闪即逝,忙不倏走到李落身前,躬身一礼道:“大将军,小女伤势可有起色?”
“还好。”
“还好?”宋崖余一愣,一时不明李落话中之意。
李落歉然一笑道:“王爷,令媛无碍,一身武功将养些时日也可修炼回来,近月之内不可受风,我再留下几幅药方,以备不时之需。”
宋崖余望着一脸倦意的李落,长叹一声,慨然回道:“大将军,你于我宋家情义双全,今日再得大将军援手,却不知何年何月宋某才能偿还大将军恩义。”